
餘綿後背全是冷汗,此刻才覺得魂魄歸位,她突然發現自己在賀宴亭懷裏,趕緊用手掌去推他。
紋絲不動。
賀宴亭輕笑,他不急,主動鬆了手,改為扶住她胳膊,“先上樓,需要我抱你嗎?”
他斯文有禮,一副好心腸,是從未見過的溫和一麵。
餘綿感激地搖搖頭,表示自己能走,一瘸一拐上去,膝蓋處疼得厲害,但餘綿努力不表現出來。
賀宴亭知道磕得不輕,大步跨上去,彎腰將餘綿公主抱。
餘綿瞪圓眼睛,踢著腿想下來,賀宴亭淡淡睨她:“乖乖聽話。”
這一句,讓餘綿突然想起上個月在畫室,孟教授的幹女兒來替朋友求情,賀宴亭也是這樣,冷淡不容辯駁,嚇得人一句話不敢說。
這是個在高位待久了,不用看任何人臉色,隻需要發號施令的男人。
餘綿沒敢動,咬著唇有些怕。
賀宴亭抱著突然乖下來的人進了孟晚玫辦公室,將餘綿放在沙發上坐好,開了燈又找出櫃子裏的醫藥箱,丟在餘綿身旁。
餘綿正要去拿,賀宴亭也跟著坐下來,沙發一塌,離得極近,他不容反抗,捏住了餘綿的小腿,餘綿慌得亂踢但根本掙不開。
賀宴亭又用剛剛那樣的眼神看她。
像在發號施令,又好似一種警告。
餘綿的腿擱在他的腿上,隔著西裝褲,是結實的大腿肌肉,堪稱陌生的男性氣息,將人籠罩。
可是這樣真的不合適。
餘綿真沒想到孟教授的兒子還是個熱心腸,她拿過手機快速打字:【賀先生,我自己來就可以。】
她抗拒得厲害,賀宴亭也有些不耐,盯著西裝褲上,被她踢出來的一些灰塵,想到餘綿迫不及待投入男友懷抱的身影。
區別可真夠大的。
“你很怕我?”賀宴亭沒鬆手,反而拽著她往前更近。
餘綿腿根貼上了賀宴亭的大腿,她臉色頓時紅得滴血,使勁捏著裙子遮住自己,聞言趕緊搖頭。
【不是怕,是不合適。】
賀宴亭挑眉:“幫你上個藥而已,有什麼不合適的,偷聽我牆角的時候,怎麼不說不合適?”
舊事重提,餘綿感到無奈,幹脆不解釋了,非要把腿縮回來。
賀宴亭沉默盯她幾秒鐘,還是鬆了手。
餘綿將裙子掀到膝蓋上方,露出青紫的傷口,她皮膚白嫩,這樣一看就非常明顯,賀宴亭皺了下眉,覺得礙眼。
“疼嗎?要不要去醫院。”看著挺嚴重的。
餘綿搖頭,這點兒小傷沒必要。
她熟練地給自己上藥,疼的時候就咬緊下唇,眉心微微皺著,眼睛裏有因為生理反應而產生的濕潤。
脖頸低垂,纖細脆弱,皮膚白又透。
賀宴亭肆無忌憚地盯著瞧。
哭起來真是挺好看的,不會說話,眼睛水潤潤,眉心微蹙,紅唇輕張。
真應了楚楚可憐四個字,讓人想欺負。
難怪叫人纏上。
美麗這張牌,單出果然是原罪。
許是視線太有侵略性,餘綿覺得耳際發燙,她草草弄完,將醫藥箱收拾好。
打字:【謝謝賀先生。】
賀宴亭淡聲:“處理傷口挺熟練的,經常幫男朋友弄?”
【是我弟弟踢球經常受傷,做這些習慣了。】餘綿解釋。
賀宴亭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仿佛隨口一問般開口:“大晚上在這兒哭,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