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六感往往比雷達還要靈。
其實在這之前我和蘇伊晗的感情就已經平淡,我們在一起太久,從高二到如今,已經十年了。
我們熟稔對方就像熟稔自己掌心的手紋一樣,所以她有任何的變化都瞞不了我。
端倪大概是她部門新來了一個實習生開始,長得溫文爾雅,叫卓逸辰。
姓卓,管理員工入職檔案的HR曾經跟我八卦過,他入職資料父親那一欄,填的是卓震山,這是我們公司的老板。
富二代高富帥,又在自己家公司工作。
一開始蘇伊晗就是這樣跟我解釋她為什麼這樣照顧卓逸辰的原因。
“總不好得罪他,而且就是個剛回國的小男孩,清澈裏帶著單純,又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真的是想多了。”
我沒提醒她這個“清澈裏帶著單純的小男孩”比我還大兩歲。
但我沉默地認可了她這個理由。
後來我不知道她是太不把我當回事,還是根本沒想瞞著我。
卓逸辰入職後的半個月內,有一天我找bgm登錄她很久不用的音樂賬號,發現她和卓逸辰互關了——最近兩年因為工作忙,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聽歌了。
這個賬號是我們大學的時候用的,那時候我們一起聽歌,在線聽歌時長長達13896個小時。
當時她還專門為我創建了一個以我命名的歌單,歌單裏有她聽到會想起我的小情歌,有我喜歡的歌手的歌,有我分享到朋友圈的歌,有放寒暑假異地戀時她想念我時的歌......
我看了一下,她把這個歌單刪除了。
在最近的聽歌目錄裏,是她根本不會感興趣的卓逸辰常聽的說唱。
我們是做市場策劃,我就當她是想貼近現在年輕市場潮流,是我想多了。
所以我不動聲色,隻是默不作聲地退出了她的賬號。
我這個人吧,沒有實質的證據是不會大張旗鼓地質問她的。
畢竟能在牌桌上坐到最後的人,永遠是表情和話最少的。
當然她和卓逸辰的“默契”和“巧合”也不僅於此,二月初的時候她帶著項目組接了一個項目。
我當時帶著團隊在外地處理另一個項目,隻是偶爾聽說她這個項目的對接人是個很難搞的英國人。
我自己忙完一整天都沒來得及吃飯,先給她打電話問她項目進展,她沒接,估計在忙,我想了想,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她一直沒回我,後來我在朋友圈看見她發了一照片,卓逸辰比著剪刀手笑容燦爛地站在她身邊,項目大概進行得很順利。
她的朋友圈文案是知己知彼,卓逸辰有條同樣的朋友圈,文案是百戰不殆。
我點進去,發現他們微信簽名也變成了這個,就好像在這個項目裏那些隻有彼此才知道的那點默契一樣前後呼應。
她之前的微信簽名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因為我的名字叫之洲,何之洲。
我不知道她在改掉微信簽名的那刻有沒有想起過我。
應該是沒有吧。
因為她一直沒回我電話,也沒回複我的微信,卻在卓逸辰的朋友圈下麵評論了一條:“快點吃飯,小心胃。”
我當時摸了摸自己饑腸轆轆隱隱作痛的胃,關上了手機。
這是我忍她的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