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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戀情的弊端大概就是分手之後也沒辦法體麵地相忘於江湖。

不管怎麼樣，人總是還得上班。

出租車停在公司樓下的時候，我看見了蘇伊晗和卓逸辰。

也不是隻有他們，還有他們團隊的其他人。

正值飯點，他們大概一起去吃飯，卓逸辰很活潑，臉上帶著陽光的笑，背對著路，正對著蘇伊晗，手舞足蹈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蘇伊晗嘴角含著笑，目光溫柔地看著他，還時不時注意他後麵的人流和路，在他快要撞到人的時候拉著他的胳膊避開。

很熟悉很陌生。

我們分手後，她看起來很快樂。

我在車裏一直等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公司樓下的港式茶餐廳後才收回目光。

前麵的司機師傅目光八卦，問：“你暗戀那個長相脫俗的美女？”

我笑起來，解釋：“那是我前女友。”

那師傅的目光瞬間從八卦變成尷尬，一副想安慰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體貼地接一句：“沒關係，對我沒造成什麼影響。”

進公司後，Angle看見我很欣喜，迎上來說：“何哥，你出院了？真是的，你也不讓我們去看你。”

我笑了笑，一邊走一邊說：“沒什麼大礙，再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德國那個案子的複盤做得怎麼樣？”

她拿著打印的資料跟著我回到我的辦公室，將手裏的一遝資料遞給我，然後看了看外麵的辦公室。

沒什麼人在，她湊過來，小聲說：“何哥，先別看數據，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我放下手裏的東西，抬頭看向她，她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憤憤地，說：

“何哥，你知道Aaron下個月就要去掌管滬城分公司了吧？我們都在說，他走了之後，空出來的總監位置大概就在你和蘇伊晗之間了。”

“這些年你們倆業績旗鼓相當，我不是想和你嚼舌根，本來憑實力，最後無論是你還是蘇伊晗，我們都心服口服。”

“可是......可是......”

她說到這裏不知道為什麼表情有些猶豫，上齒咬著下唇，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我笑了笑，語氣溫和：“沒關係，就我們兩個，你直接說就好。”

她頓了頓，然後才小聲說：“可是，我前幾天在茶水間，看見蘇伊晗和她部門裏的那個卓逸辰抱在一起。”

卓逸辰疑似老板卓震山的兒子在我們公司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Angle才會這樣生氣，大概是認為蘇伊晗勝之不武。

我手卷著資料的邊，突然想笑，原來我在醫院抱著手機猜測毫無音訊的蘇伊晗在幹什麼的時候，她在溫香軟玉撲滿懷啊。

不過這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自嘲地笑起來，還要安撫Angle：“沒事，人事任命調動是由上級安排的，在其位謀其事，順其自然就好。”

Angle歎口氣，我低下頭繼續看數據。

蘇伊晗過來敲響我辦公室玻璃門的時候，我還挺吃驚的。

畢竟在我的觀念裏，雖然我們的分手平順沒撕破臉皮，但那僅僅代表我是個體麵的人，不代表我和蘇伊晗是還可以閑話溝通假裝若無其事的正常同事。

如非必要，我以為我們大概都不會想和對方有什麼私底下的交流溝通了。

直到我知道她的來意。

她站在我的辦公桌前，身姿頎長，眼神不動聲色地落在我身上，頓了頓，才說：“何之洲，我以為你會離職。”

她的語氣像是勸諫，又像是忠告：“何之洲，我們在一起七年，你也別說我絕情狠心，Aaron下個月去南京，我們之間有個人會升總監頂上他的位置。”

“我若是你，會早做打算，給自己找條後路。”

我望著她，我明白她的意思，她篤定自己一定會做上那個位置，在勸我離職。

不然等她變成總監，老板“女兒”又是她的女朋友，為了避免閑言碎語，她大概會逼我自己主動離職。

現在預防針算是她“好心”的勸諫，勸我早日另謀生路。

我能接受一個女人的見異思遷和變心，畢竟感情這種東西，是真的不值得考驗，可我沒想到，她連最後一點人性都沒維持。

我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望著她，在她的目光中說了第一句臟話：“蘇伊晗，你真是個垃圾。”

她沉默地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