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會那天,喬青禾派車接他。
喬青禾全程陪在溫嶼臣身邊,時硯璟一進場,她的眼神就不斷示意他。
時硯璟緊緊掐著手心,麵色平淡走到台上。
“今天我舉辦這個宴會,是想向溫醫生道歉,之前網上掀起的輿論,都是我誤會了,在這,我向他道歉。”
瞬間,台下轟動一片,全在指責他平白讓溫嶼臣遭遇網暴。
他也沒有解釋。
道歉完,他準備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溫嶼臣突然叫住他。
“硯璟,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落在車上了,你去幫我拿一下吧。”
時硯璟想也不想拒絕,“你可以叫服務員。”
“其她人我哪能放心啊,還是你做事我比較放心。”溫嶼臣扯了扯喬青禾。
喬青禾安撫性拍了拍他的手,轉頭用命令的眼神示意時硯璟。
時硯璟知道拒絕不了,他轉身走出宴會廳。
剛走到車子麵前,突然,一陣刺耳的引擎聲響起。
他察覺到不對睜轉身的時候已經晚了,下一秒,車子停靠在他麵前,車子裏的人以極快的速度打開車門衝了過來!
對視上黑衣男子陰沉的眼神,時硯璟心底一涼,他本能想跑,卻被他一把揪過頭發拽了回去,一拳打偏了臉。
他試圖反抗,但身後又衝出兩個人死死的控製住了他的雙手。
“你們是誰?!”血腥味從喉嚨湧起,他咬著牙問,“這裏到處都是監控,你敢在這動我?!”
黑衣男子壓著眉眼,眼底一片陰戾,“給你教訓的活閻王,惹溫先生,別說動你,殺了你也是你活該!”
“嘭——”
黑衣男子扯著他的頭發,猛地砸向窗戶。
“啊——”
嘩啦一聲,車窗被砸出一個血洞。
這才隻是開始。
緊接著,第二個下,第三下…
直到車窗混著血撒落滿地。
時硯璟拚命掙紮,可黑衣男子死死的摁住他,他完全掙脫不開。
“救......救命......”
安靜的空氣隻剩下他淒厲的嗚咽聲,額頭流下的血混進眼睛,意識變得模糊,就在他以為自己瀕臨死亡時,黑衣男子終於停下了動作,隨手將他丟在地上。
可緊接著,車燈打亮,車子緩緩啟動。
時硯璟耳邊隻剩下自己薄弱的呼吸聲,眼看著車子準備壓過來。
“住手!”
模糊視線忽然看見一個匆匆奔跑過來的身影,沒等看清是誰,徹底暈了過去。
時硯璟在劇痛中恢複意識,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他知道自己又被送回了醫院。
額頭包裹著厚厚的紗布,眼眶酸澀,他嘗試著動了動身體,卻連帶著頭一動就疼。
“硯璟,你終於醒了......”
熟悉的女聲傳進耳邊,時硯璟睜開眼睛就看見眼下烏青,雙眼猩紅疲態的喬青禾。
見他清醒,她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你沒事。”
“我已經查清楚了,是醫鬧,那些人把你當成了嶼臣,我已經把他們送進監獄了,你別怕。”
“頭還疼不疼?你動一動,看看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說話間,喬青禾的手機響了幾聲。
是專屬於溫嶼臣的專屬鈴聲。
但難的是,這一次喬青禾居然沒有理會。
她一雙深情的眼睛心疼的盯著他的傷口,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撫平內心的不安。
時硯璟想抽回手,但喬青禾牢牢握著他的手,半點不肯放。
“喬青禾,如果我說這不是醫鬧,我親耳聽到那個男人說的溫先生吩咐的,你信不信我?”
喬青禾擰起眉頭,放開緊握他的手。
“硯璟,你這就過分了。”
“嶼臣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你,今天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他,這怎麼可能是他主導的,你想太多了。”
時硯璟眼睫顫了顫,諷刺的牽了牽嘴角。
或許對她本就不抱希望,從她嘴裏聽到這些話,也並沒有多意外。
懶得多費口舌,他疲憊的閉上雙眼休息。
“硯璟,我知道你對嶼臣有氣,我答應你,等一切回到正軌,我少和他接觸好麼?”
喬青禾摸了摸他的頭發。
或許是出於愧疚,一晚上她一直守在床邊,像從前一樣哄他。
可時硯璟看著她,心中卻再也激不起波瀾。
因為他知道,她做不到。
溫嶼臣給喬青禾打了幾個電話,一直打不通,覺得奇怪走到病房麵前。
看著病房裏小心翼翼照顧時硯璟的人,他的臉色一陣扭曲,眼底一閃而過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