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意有專門的房子住著休養。

不過我清楚看到，謝瑾之在送她離開前，拿走了盒子裏那把生鏽的莊園鑰匙。

謝瑾之，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第二份禮物。

他瞞著宋意，帶著鑰匙去了莊園。

我飄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熟悉的風景。

莊園是謝瑾之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

那時的他滿心滿眼都是我。

和我一樣，我們倆幾乎病態的想要擁有對方。

不同的是，我靠折磨他不斷驗證他對我是否始終如一；

而他靠軟禁、癡迷的態度把我綁在他的身邊。

可自從宋意出現，一切都變了。

“阿芙，她和你太像了。”

他說，“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潔白，無暇。”

“善良動人。”

我聽到他說出這段話的時候，用盡全力扼住他的脖子。

“怎麼，嫌我現在不夠溫柔善良，還是覺得我如今的模樣太過肮臟？”

我死死壓住喉嚨的酸澀，我也不想變成這樣。

畢竟誰能接受用以命換命的形式“救贖”另一個人呢？

最可笑的是，我還愛上了他。

車子停下。

入目的是熟悉的布置。

可這裏的所有，全都成了一把極鈍的刀，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鑿著我的心臟。

謝瑾之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愣愣站在原地，在數次聯係我未果後，給我唯一的朋友林蔚打了電話。

“謝瑾之，薑芙已經死了。”

“不可能！”

謝瑾之緊蹙眉頭，語氣不屑，“林蔚，薑芙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幫著她撒謊？”

“我給你雙倍，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裏。”

從前我也用死威脅過謝瑾之。

那個時候他飆車回到莊園，血流了一路，瘸著腿緊緊抱住我。

“阿芙，求你別離開我。”

他連聲音都在顫抖，滾燙的淚珠砸在我脖頸。

我詭異地感受到了滿足。

可如今，他卻覺得這隻是我在耍性子。

那頭的林蔚明顯生氣了：“不管你問多少次，我隻有這一個回答。”

電話掛斷後不久，宋意意料之中的來了。

“瑾之哥，你不要我了嗎？”

她弱弱哭著，“我知道你心裏還有薑芙姐，如果……”

“我會打掉這個孩子的。”

“不要！”

謝瑾之衝過去攬住她，動作溫柔地在宋意額頭上親吻，

“薑芙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不能做的太過。”

“小意，你才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

“瑾之哥……”

宋意埋在他的胸口，“我不喜歡紅玫瑰，我們在這裏種鬱金香好不好？”

謝瑾之聞言，身體一僵。

我也是。

這一片紅玫瑰是我親手種下的。

用謝瑾之的鮮血澆灌，才有了如今的盛放。

他的胃好了後，所有的苦難都降臨在我的身上。

“我恨你！我恨你！”

我用拳頭砸他，但卻柔弱無力。

最後我幾乎要放幹他的血，用他的血種了滿園子的紅玫瑰。

我最愛的就是它們。

謝瑾之也迷戀地擁著我笑：

“阿芙，這些紅玫瑰是我們結合的象征。”

我親眼看著，謝瑾之讓人一把火燒了曾經象征我們結合的紅玫瑰。

當時的血腥味仿佛在此刻湧入鼻腔。

喉嚨泛酸，止不住地反胃。

“謝瑾之……”

眼淚不自覺地流。

快了，馬上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