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進了大廳。
在場的親朋好友見他們來了,紛紛舉起酒杯祝賀。
一場所謂的假訂婚,顧清瑜甚至還邀請了單位的同事領導和大學的同學。
可我們的婚禮,顧清瑜卻說不想太招搖,會在他們麵前暴露太多隱私,一個人都沒請。
甚至還請了三個專業跟拍,拿著幾十萬的數碼設備。
可當初我說要花錢找跟拍,顧清瑜卻非要讓她高中一個業餘愛好攝影的同學來跟拍我們的婚禮,說她免費。
敬酒走了一圈,他們兩人站在中間。
顧清瑜的同學打量著他們調侃道,“你老公比朋友圈還更瘦一些,清瑜把老公拍醜了,該罰!”
另一個同學也附議,“朋友圈發了姐夫那麼多張照片,就算連結婚照都沒姐夫現實好看!”
我愣了愣,先不說他們連婚照都一應俱全。
可從談戀愛到結婚這三年裏,顧清瑜根本沒發過朋友圈,更別說發我的照片。
難道,她單單把我屏蔽了?
眾人一起哄,紛紛說要罰他們。
於是膽大的幾人把他們的腦袋湊在一起,嘴唇相接。
顧清瑜羞得低下了通紅的臉,陸铖的臉上也洋溢著新婚般的喜悅。
他情難自抑一般,解開了胸前的三顆扣子,把顧清瑜拉過來埋在了胸肌上。
在場的氣氛熱鬧到了極點,兩位媽媽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趕緊拿出便服換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清瑜,這是怎麼回事?抱著你的男人是誰?”
我媽突然站在大廳門口,滿臉震驚。
顧清瑜臉色一白,觸電似的鬆開了陸铖。
連我也被我媽嚇了一跳,我媽剛做完心臟手術,明明還在醫院不能下床。
我之前很希望她來我的婚禮,可卻被醫生嚴肅製止說她要休養隻能作罷。
沒想到她竟然硬撐著來了。
顧清瑜臉色慌張地想拉她出去,“沈阿姨,你不是還在住院嗎?”
我媽拉著柱子不鬆手,著急地大喊:“顧清瑜你跟我說清楚!這不是我兒子的婚禮現場嗎?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是誰?”
陸铖媽媽一聽,甩著手就地走到我媽麵前。
啪的一聲就是一巴掌。
“你說誰不要臉?這是我兒子跟未來兒媳婦的訂婚宴,那個彥琛又是哪裏來的賤男人?”
看見我媽紅腫的臉,氣得我舉著板凳把大門的鎖砸開衝下樓。
顧清瑜攔在中間輕飄飄地阻止陸铖媽媽:“阿姨,我來解釋,你消消氣。”
我媽捂著臉不甘被打,扯住陸铖媽媽的衣領打了一拳。
顧清瑜卻雙標地推了我媽一把,眼神裏滿是冷漠和怒氣。
“沈阿姨!我原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人,怎麼能隨便動手打人!原來沈彥琛那麼難溝通都是跟你學的!”
我媽痛苦地捂著心臟,聲音顫抖:
“這裏的一切都是我兒子設計的,你們滾出去!”
陸铖卻拿出手機開始對我媽錄像,“聽過拚好飯,沒聽過拚好宴!看看這不要臉的一家人!連別人訂婚宴的布置都要偷!”
顧清瑜和她媽媽站在一旁冷眼相看。
在場的人也對我媽指指點點,把她看作瘋子。
突然一聲嗩呐震破天際,專業的民樂隊奏著哀樂穿著黑色服裝戴著白花走了進來。
幾十個白花圈被抬了進來依次展開,大大的奠字寫滿了花圈。
八人護靈隊把裝著旺財遺體的水晶棺砰的一聲抬到訂婚宴蛋糕旁邊。
最前麵的人舉著旺財的大幅遺照。
我兄弟掃視了一眼精致的大廳,走到台上拿著話筒:
“喲,是哪個厚臉皮不長眼的王八蛋,連狗的靈堂都要搶來辦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