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雲穿著淺藍色的衣服，看著很漂亮。她摘下白色的手套，接過我手裏的袋子，打開看了一眼，有些驚訝的說：

“是獼猴桃啊。”

“嗯，這東西有點酸，你放兩天等它軟了再吃。”

我叮囑道。

王雲淺笑：“沒事，酸的獼猴桃切片泡水味道挺好的。”

王雲把那袋獼猴桃拿進去放好，然後提了一條鯉魚出來，把鯽魚送給我：

“帶回去煮點魚湯，晚上暖暖身子。”

“你什麼時候買的魚？”

我驚訝了。那條鯽魚還在活潑亂跳，我提著它被甩了一尾水。

王雲抽了幾張紙巾讓我擦一下臉，我拿著紙巾隨意摸下臉上的水珠。我聽到王雲回答道：

“早市的時候聽到有賣魚的叫賣，想起你說喜歡吃魚，就順手幫你買了一條。”

我難得的愣了一下，這些日子壓在心頭的煩心事仿佛一瞬間被解決了。我撓頭笑了笑，笑聲爽朗：

“謝了，這魚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王雲好笑的瞪我一眼，假裝生氣的說：

“能值幾個錢，這都跟我算那麼清楚？”

我笑著不說話，王雲也笑，用手推我：

“行了行了，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我揮手，提著魚回家。

第二天晚上，我把魚宰了處理幹淨，煮了一鍋香噴噴的魚湯。我把魚湯倒出來，撒上青蔥的蔥花。

陳陽把作業扔在書桌上，打了兩局遊戲，等我叫他吃飯時才關了電腦。陳陽去給我倒了碗白米酒，拿了筷子跟碗，拉開椅子坐下來。

魚湯的香味勾起陳陽的食欲，他夾了塊魚肉放進碗裏：

“爸，你什麼時候買的魚？”

陳陽挑出魚刺，往魚肉上塗了點醬料，拌著白米飯吃。

我坐下來，盛了一碗白色的魚湯，嘗了一下味道：

“這魚湯煮的還不錯。”

我燉了一鍋魚湯，還炒了一碟青菜配著。我起身去打了碗滿滿的白米飯，然後夾了幾根青菜放進陳陽碗裏，操著一顆老父親的心：

“多吃點青菜，不然長不高。”

“吃肉才容易長高吧？”

陳陽低聲反駁道，他不喜歡吃青菜，把碗裏的青菜拔到碗的邊緣，挑好魚刺的魚肉被陳陽夾起來放進我碗裏。

“魚是王阿姨給的，好吃嗎？”

陳陽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他別扭的說：“爸......”

“怎麼了？”

“爸，你吃點魚肉。”

“喲，你小子變懂事了？居然懂得給我夾菜了。”

我嘴上調侃，心裏樂嗬嗬的。我沒舍得吃兒子給我挑的魚肉，而是把魚肉夾起來又放進陳陽碗裏：

“你不用幫我夾，我自己會夾。多吃點肉，別浪費人家王阿姨的一番心意。”

“爸。”陳陽悶悶的吃飯。“你對人家王阿姨是幾個意思？”

“你問這個幹什麼。”我放下筷子，喝了口米酒，灼燒的液體滑過喉嚨進了肚子。“小孩子家家，管的還挺多的嘛。”

“切，我都十七歲了，還差一年就成年了。別老把我當小孩子看。”

陳陽不滿道。

“在老爸眼裏，你永遠都是個需要長大的小鬼。”

我邊喝酒邊笑道。

飯桌上的閑談算是我一天最放鬆的時間，陳陽抬頭看我一眼，他嘴裏嚼著白米飯，找了個水杯接白開水喝。

咕嚕咕嚕灌下一杯白開水，陳陽把話題切回原來那個：

“老爸，你對王阿姨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往陳陽碗裏夾菜：“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爸，你回答我的問題。”

陳陽瞪我。

“唉。”我把筷子放下，這個問題我早料到陳陽會問，我不是不想回答，隻是覺得能拖延一時是一時。陳陽看著自己的老爸，等著我回答。

我歎氣，對陳陽說：“你王阿姨人挺好的，也會過日子。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就少跟王阿姨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