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們反應過來,我家的保鏢已經不客氣地將她們請了出去。
宋清歡做的蛋糕還擺在我的房間正中。
放得久了,奶油融化,看起來有點惡心。
群裏有人破口大罵。
“沈時川你發什麼癲,我們可是特地來給你過生日的,你敢趕我們走?”
“要不是歡姐和阿舟重視你,你以為誰稀罕你們沈家那點產業?”
“我看某些人這輩子都是沒朋友的命咯!”
在私人的聊天框裏,宋清歡一遍遍播著電話。
“沈時川,接電話,給我解釋。”
我拉黑了她,接通屏幕上的陌生來電。
“是我。”那頭的聲音有些熟悉。
我靜了靜:“謝大小姐。”
女人在聽筒中輕笑。
“沈少爺,你真的想好要退掉宋清歡的婚,改娶我?你可能不知道,我是……”
“出了名的花心海後嗎?我知道。”
我垂著眼走到窗邊,漫不經心地接上她的話。
“你不也沒嫌棄我是個瘸子?”
窗簾是拉上的,隻有一條縫隙。
透過縫隙,能看到站在路燈下的宋清歡,踩著高跟鞋的影子孤寂地落在身後。
目光卻死死盯著我臥室的方向。
即使知道她看不見裏麵,我也在這目光裏沉默了片刻,才回應謝扶虞。
“我不在乎你玩得有多花,隻在乎港城數一數二的謝家能帶給我多少利益,明白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意外。
“那就祝我們新婚愉快了,沈大少。”
電話掛斷後,我聽到窗戶被敲響的聲音。
回過頭,看到剛才還在樓下的宋清歡此時狼狽地站在陽台上,脫了高跟,身上有攀爬過的剮蹭。
她踏進房裏,目光移向我的手機,語氣生硬。
“跟誰打電話這麼開心?”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又放緩了語氣:“還生氣呢?脾氣這麼大,除了我誰受得了你。”
“宋清歡,我剛剛說得很清楚了,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我厭煩地扭頭。
“好好好,婚禮取消,重新選個你喜歡的地方舉行,行了吧?
她一副沒當真的神色,笑著拿出一個眼熟的銀色戒指。
我愣了愣,對上她熠熠生輝的眸光。
扔下那枚戒指時沒想那麼多。
樓下多是荊棘灌木,這麼小的東西,掉在裏麵不知道要找多久。
她身上還沾著零星的草屑沒來得及整理,我的心情卻因為這些痕跡變得複雜。
可隨即,我看到了她外衣的口袋,露出一角繡著飛鳥的布料。
像是彰顯著囂張的存在感。
真是好巧。
沈傾舟今晚戴的那條領帶,也是這個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