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讓人把時西洲捆了起來。
就當著今天在場賓客們的麵。
“他冒犯了你,硯山,你可以隨便出氣,”虞清歡對林硯山開口,“你開心就好,不用有顧忌,時家那邊我來處理。”
林硯山看向虞清歡好像噙著笑,卻又好像什麼情緒都沒有的眼底。
他追問,“怎麼處理都可以?”
虞清歡頷首應允。
林硯山誌在必得的笑笑,看向時西洲。
“西洲,我最近要參加一個國際攝影比賽,我覺得你很適合當我的模特,今天你就配合我拍一組照片,好不好?
時西洲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林硯山繼續說,“不過這組照片...我需要的是私房照模特,不過大家都是男人,西洲你應該不會小家子氣。西洲,你要是反悔的話,跟我道個歉,就說不該扇我這一巴掌,我就讓清歡把你放了。”
他似乎很大度的樣子。
時西洲最討厭林硯山這副模樣。
小時候在孤兒院就是這樣,不到五歲的林硯山盯著一張幹淨的小臉,對所有人理直氣壯的撒謊,說親眼看見時西洲去食堂偷雞腿。
後來兩人分別被林家和時家領養,林硯山人畜無害的、天真的笑著,跟所有人講時西洲在孤兒院為了一個雞蛋,主動脫衣服給食堂阿姨摸的故事。
林林總總,時西洲自己都數不清這樣的事情林硯山做了多少次。
他一開始也解釋過,但身邊的人似乎都覺得成績好,長得乖的林硯山說的才是實話。
就好像眉宇間生來桀驁的時西洲,天生就是個壞胚。
時西洲梗著脖子,當著所有人的麵,“道歉?林硯山,我隻後悔剛才那一巴掌,沒能扇死你。想把我衣服扒光?你要不去看看你新婚妻子的手機相冊,那裏麵可存了不少我和她...”
話音未落,虞清歡一腳踹在了時西洲身上!
高跟鞋尖狠狠碾住時西洲小腹!
時西洲疼的一口氣喘不上來,硬生生咽下了後麵那句“我的私房照”。
虞清歡沒等林硯山開口,直接揮了揮手,“硯山不是需要模特嗎?把時西洲的衣服扒了,什麼時候林硯山拍夠了,什麼時候結束!”
他語氣殘忍,“反正時西洲的名聲...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在京州一直不是很好。”
“今天大庭廣眾的脫了,也好讓大家看看,時家的養子時西洲到底有多少風流的資本!”
時西洲滿嘴血腥味兒。
不知道是被虞清歡那一巴掌打的,還是剛才的一腳踹的。
他咽下帶血的唾沫,眼神比虞清歡更狠,“虞清歡,你自己動手脫!也好讓所有人看看,伺候了你七年的男人...”
這句話沒說完,又被虞清歡一巴掌打偏了腦袋,那句話也被堵在了嘴裏沒能說出來。
時西洲耳朵裏全是被打出來的轟鳴聲。
他苦笑出聲。
就在昨天,他居然還抱著幻想,幻想虞清歡和林硯山不過是家族聯姻,幻想自己才是虞清歡的真愛,幻想虞清歡會和林硯山離婚,履行一個月後嫁給自己的諾言!
可今天的事實卻清晰的告訴他,他就是虞清歡的玩物!
被她整整玩弄了七年。
到虞清歡玩夠了,拋棄自己前夕,還要給自己致命一擊!
驚呼聲傳來,巨大的黑影忽然靠近。
時西洲抬頭看去,是靠牆的書櫃失去了平衡,朝著她的方向砸來。
要是書櫃結結實實的砸在自己身上,他不死也要變成殘廢!
虞清歡本能的朝倒在地上,避無可避的時西洲伸出了手。
隻要她拉住時西洲,就能把他從死亡的陰影裏拉出來。
但就在他手指觸碰到時西洲衣領的瞬間,忽然轉了方向,果斷地把離書櫃還有一段距離的林硯山推的更遠!
時西洲眼裏微薄的、最後一點希冀徹底消失。
他閉上眼,等待著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