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唐婉回了家。
她把嬰兒房安排在了林越房間的隔壁。
她說,這樣方便林越照顧。
她請了兩個金牌月嫂,但她們隻聽林越的吩咐。
我像一個局外人,住在這棟房子裏。
我的心痛得厲害,像被石頭堵著,讓我徹夜難眠。
我想給孩子喂奶。
月嫂攔住我:“唐總吩咐了,孩子喝進口奶粉。”
我問為什麼。
月嫂麵無表情:“林先生說,親自喂養更能培養感情,而且您的情緒不穩定,會嚇到小小姐,對她身體沒好處。”
我衝到嬰兒房。
林越正抱著我的女兒,拿著奶瓶,溫柔地喂她。
他看到我,笑了笑:“遲哥,你來了,寶寶很乖,剛喝完奶。”
我走過去,想從他懷裏抱過孩子。
他側身躲開。
“遲哥,你別激動,醫生說你最近情緒不穩定,需要靜養。”
“孩子給我,我要喂她。”我的聲音嘶啞。
“不行哦。”林越搖頭笑笑:“婉婉說了,我才是爸爸,喂奶這種事當然是我來做。”
“你隻是提供了精子,辛苦你了,遲哥。”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針紮在我的心上。
我再也控製不住,撲過去想搶回我的孩子。
林越“啊”地一聲尖叫。
他抱著孩子連連後退,腳下一絆,摔倒在地。
孩子發出嘹亮的哭聲。
唐婉從書房衝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衝過來,看都沒看我一眼,緊張地扶起林越,檢查孩子。
“小越,你怎麼樣?孩子有沒有受傷?”
林越哭得肩膀發抖:“我沒事,婉婉,你快看看寶寶。”
確認孩子沒事後,唐婉的目光才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她一步步走向我,揚起手。
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從臉頰蔓延到心裏。
“沈遲,你瘋了是不是!”
“你連一個病人,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我告訴你,這個孩子,你以後別想再碰一下!”
她抱著孩子,摟著林越走出了嬰兒房。
門在我麵前重重地關上。
我癱坐在地上,聽著孩子的哭聲越來越遠。
我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我的孩子。
我被軟禁在臥室裏。
一日三餐由傭人送到門口。
我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我的身體迅速消瘦下去,頭發大把大把地掉。
醫生來看過我一次,診斷是重度抑鬱症。
他給唐婉打電話,建議我住院治療。
我聽見唐婉在電話那頭冷笑。
“抑鬱?他就是矯情,想用這種方式博取我的同情。”
“不用管他,關幾天就好了。”
電話掛斷,我的心也跟著死了。
我開始絕食。
傭人把飯菜放在門口,到下一餐,又原封不動地端走。
第三天,唐婉終於出現了。
她一腳踹開我的房門,將一份文件甩在我臉上。
“沈遲,你鬧夠了沒有!”
我撿起文件,是離婚協議。
她的那一欄,已經簽好了字。
“既然你這麼想離,我成全你。”
“財產分割,你淨身出戶。孩子,你想都別想。”
我看著她,笑了。
“唐婉,你會有報應的。”
她掐住我的下巴,眼神狠戾:“報應?我的報應就是認識了你。”
“簽了它,然後滾出我的世界。”
我拿起筆,在協議上簽下了我的名字。
簽完,我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我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隻要再見孩子一麵。”
她冷漠地拒絕:“不可能。”
“你現在這個樣子,會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