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為救嶽父車禍重傷,前往國外接受治療。
回國剛下飛機我就遇到了大學室友秦宇凡,他和幾個兄弟一臉輕蔑地打量著我。
“陸嘉言?真的是你?”
他的小跟班捂嘴竊笑:“凡哥,你這大學室友怎麼穿得跟個保潔大叔似的?”
秦宇凡假惺惺地擺手:“別亂說,雖然嘉言他爸爸就是保姆......”
“啊!對不起嘉言,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我懶得與他們爭辯,轉身想走,秦宇凡卻上前攔住我。
“對了,明天我女兒周歲宴,我們也好久沒聚了,你一定要來。”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好意思,沒興趣。”
“別給臉不要臉!”他的小跟班打斷我的話。
“你還不知道吧?凡哥的女人可是京圈大小姐,是你這種窮鬼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大人物。”
“看你這窮酸樣,怕是連件像樣的西裝都沒有吧?要不要我施舍你一套我不穿的?”
秦宇凡裝模作樣地叫停他們:“嘉言,沒想到你如今這麼落魄。”
“念在同學一場,到時候我給你安排個傳菜員的工作,你順便賺點錢,還見識一下上流社會。”
他將一張邀請函塞進我手裏。
看到邀請函上孩子母親的名字時,我愣住了。
怎麼會這麼巧,跟我的妻子同名呢?
......
我心頭仿佛被壓了一塊大石,反複告訴自己一定是個誤會。
我不再看秦宇凡他們錯愕的嘴臉,徑直打車回了婚房別墅。
開門的管家王姨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驚愕。
“先生?您......您怎麼回來了?!”
她接過我的行李,眼神有些躲閃,嘴裏卻關切地問著:“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小姐也好去接您啊。”
“想給她一個驚喜。”我淡淡地回答。
王姨幹笑兩聲,幫我把行李提上樓:“您回來就好,這房子總算有點人氣了。”
“小姐她......唉,工作太忙,已經好幾個月沒回這邊住了。”
我的腳步猛地一頓。
好幾個月沒回來了?
可明明昨天和宋伊然打視頻時,她的背景還是我們的婚房臥室。
養病的這五年,無論她工作多忙,每天都會和我打視頻關心我的病情。
我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宋伊然的視頻電話。
幾秒後,電話接通,宋伊然那張美麗熟悉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老公,怎麼這個時間打給我?想我了?”她笑得一臉溫柔,眼裏的寵溺仿佛要溢出屏幕。
我張了張嘴,那句“我回來了”堵在喉嚨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老婆,我想回國了,醫生說......”
沒等我說完她就打斷了我,“寶貝,醫生說你的傷還沒完全好,你安心在那邊治療,等你好了我來接你。”
看著她真摯的眼神,我質問的話堵在了喉嚨裏。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沉默,宋伊然便以工作忙為由掛斷了電話。
我閉上眼,一夜無眠。
一定是我想多了,宋伊然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會出軌呢?
秦宇凡女兒的周歲宴,設在京市頂級的七星級酒店。
我踏入宴會廳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秦宇凡正被一群富家公子簇擁在中心,看到我後,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向我走來。
“嘉言,你能來我真的太高興了!”
他身後一個小跟班立刻誇張地叫了起來:“天呐,他還真穿成這樣就來了?”
“這是來參加周歲宴,還是來酒店應聘服務員的?”
秦宇凡連忙拉了他一下,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別這麼說,嘉言他隻是節儉慣了,我們做同學的要理解。”
他嘴上說著理解,轉身卻對周圍賓客說:“沒辦法,畢竟是保姆的兒子,眼界就在那了,能來見識一下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麵無表情,懶得理會他們的叫囂。
秦宇凡見我不為所動,假惺惺地歎了口氣:“嘉言,你別怪他們說話直,不過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給你安排了工作。”
他說著,拍了拍手,一個酒店經理立刻走了過來,手裏還捧著一套傳菜員的製服。
“把這個換上吧,”秦宇凡用施舍般的語氣說道:“今天賓客多,你手腳麻利點,日薪給你按一百一天算。”
“這可是看在我們老同學的情分上才有的價,別人想找這關係都找不到呢!”
周圍傳來一陣壓抑的竊笑聲,一道道輕蔑、鄙夷的目光看向我。
“原來是宋小姐的窮同學啊,想來攀關係,結果被安排去當傳菜員了,真是笑死人了。”
“一百塊一天?宇凡你也太善良了吧!”
“哈哈哈,讓他來這種場合當服務員,也算是他這輩子的高光時刻了!”
“保姆的兒子,果然隻配幹這種伺候人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