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琳的眸光微閃,笑嘻嘻地哎呀一聲,“媽,瞧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
“按照咱們的族規,家產本就有老祖宗的一半。再說了,這家產是祖傳下來的,媽哪兒能這樣說。”
文茜嵐輕點幾下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你呀就是心大。”
丁琳琳的眸底悄然劃過一絲暗芒。
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擺了擺手,“就算隻有一半的家產,也夠我幾輩子吃喝不愁了。”
“好啦好啦,咱們趕緊進去,不要讓老祖宗有想法。”
她拉著文茜嵐快步進了客廳。
一進客廳,母女倆就被丁夢桐微淡的眼神掃過,頓時僵硬在那。
文茜嵐隻是心頭一跳。
丁琳琳卻是頭皮一麻,有種所思所想被看穿的感覺。
“就先請你們倆,站在那吧。”丁夢桐微微一笑,喝了口茶。
丁宇也不再為二人說話。
而是指了指桌上,早就準備好的一疊文件。
“我先說一件事,今天我當著你們的麵,把老祖宗的財產歸還給她。”
“你們該簽字的簽字,該閉嘴的閉嘴。”
他警告道,“誰敢說不該說的話,或者做不該做的事,那就給我滾出丁家。”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喧嘩起來,文茜嵐也想開口,卻被丁琳琳拉住。
她一個眼神,立時有幾個族人站了出來。
“老爺子,這麼重大的事,怎麼也要先生他們回來再說,哪裏能這樣決定的!”
“老爺子,這事關整個家族,產業不是說分就能分的!”
眼看著丁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丁琳琳連忙站出來當和事佬。
“老祖宗,爺爺,涉及到家族一半的產業,大夥兒也是擔心才會這樣。”
文茜嵐也跟著搭話,“是啊爸,這麼大的事,還是等丁瀚他們回來了再商量吧。”
丁宇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丁夢桐卻抬手阻止了丁宇說話。
她雙腿交疊靠著沙發背,微涼的眼神睨著文茜嵐,語氣聽不出喜怒,“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和丁琳琳也不想簽這些文件,對嗎?”
文茜嵐心裏再是不滿,麵上也是端莊的笑意,“老祖宗,我和琳琳不是說不簽,是想著問問你的意見,總不能我們強逼著你要,是不是?”
丁夢桐點了下頭。
文茜嵐以為她是同意了,正暗自慶幸這個老祖宗好哄騙,沒想到她的下一句話,震驚了全場。
“我的意見就是,處理丁琳琳這個冒牌貨鳩占鵲巢的事。”
霎時全場安靜。
丁琳琳的臉色巨變。
“老祖宗,你為什麼要汙蔑我?”
她麵露氣憤,眼眶微紅,“我是我爸媽親生的,什麼鳩占鵲巢,你再是老祖宗也不能這樣說。”
“簡直可笑。”文茜嵐將她護在身後,對丁夢桐怒目而視。
“我自己生的女兒,我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嗎?”
她氣得渾身發抖,“老爺子,這什麼老祖宗為了霸占我們的產業,竟然汙蔑我女兒。”
“要我說,她不會是老爺子你生的私生女吧......”
文茜嵐越說越過分,連老爺子的身子也不顧了,“老爺子,話我放在這裏。”
“要麼這賤人離開,要麼我們就分家!”
“那你倆可以離開了,一分錢都不準帶走。”丁夢桐神情平淡,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這對母女是不是以為,她這個老祖宗隻是個擺設?
文茜嵐差點兒氣暈過去,捂著發疼的胸口半晌說不出話來。
“媽!”丁琳琳扶著她,一臉的著急,“老祖宗,你有什麼衝著我來,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媽。”
“你的演技不錯。”丁夢桐這次的誇獎,倒是發自真心的。
她的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張黃符。
“這個叫真言符,隻要貼在身上,就隻會說真話,無法說一句假話。”
“你說得這麼委屈,不如你貼上這張真言符,我再來問你,你是不是文茜嵐夫妻的親生女兒。”
“你敢嗎?”
那看起來明明是張很普通的黃符了,丁琳琳卻打從心底發怵。
她握住發顫的雙手,盡可能鎮定地說道,“老祖宗,你從哪兒學的......”
不等她把話說完,丁夢桐已經一揚手,把黃符貼到了她的額頭上。
下一秒,丁夢桐嗓音冷冷的問道,“丁琳琳,你是丁瀚和文茜嵐的親生女兒嗎?”
丁琳琳想要扯下額頭上的黃符,但死活扯不下來。
最要命的是,她的嘴巴不受控製地說道,“我不是丁瀚和文茜嵐的親生女兒,跟他們夫妻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我......不是,我說的是真話,我早在五歲就知道自己不是丁瀚和文茜嵐的親生......唔!”
她麵無血色地捂住自己的嘴,看丁夢桐的眼神裏有著深深的恐懼。
準備幫忙的文茜嵐震驚地站在原地。
同樣震驚的還有丁宇,和一眾族人。
什麼?!
丁琳琳真的不是丁瀚和文茜嵐的親生女兒?
“你看過親子鑒定書了?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丁夢桐問道。
丁琳琳捂著嘴和控製自己不說話,根本沒用,“我在五歲那年就看過親子鑒定書了,還偷偷拿我和丁瀚夫妻的頭發做過親子鑒定,確定我跟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她怕得淚水直流,轉身想逃卻莫名動彈不得分毫,“當年是家裏一個傭人,把親子鑒定書給我的,那個傭人前幾年就離職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小心翼翼隱藏多年的秘密,現在被她自己公之於眾了!
“不可能!”文茜嵐失聲吼道,“琳琳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她不可能是假的。”
丁琳琳都親口承認了,文茜嵐卻還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裏。
她滿眼猩紅的怒瞪著丁夢桐,“一定是你這個賤人,是你為了霸占我家琳琳的產業,用了惡毒的手段......啊!”
丁夢桐揚手就是一巴掌,隔空將她打飛出去。
她抽出一張紙巾,仔仔細細地擦著自己的右手,“從這一刻起,文茜嵐不再是丁家的主母,不再享受丁家的任何資源和好處。”
“另外,停了她所有的卡和職務。”
“如果她改不了拿丁家當她所有物的態度,那她就滾出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