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話被掛斷,秦勇怒不可遏地摔了手機。
現場靜得隻能聽到一些傭人的哭聲,我認出,是照顧過朵朵的幾個人。
火化室騰地起火時,傭人們抱在一起痛哭。
所有人都在為朵朵惋惜痛哭。
而身為媽媽的秦羽柔,卻在舉杯高歌,歡喜人生。
緊繃的情緒徹底崩潰,我的腦子一陣嗡鳴,吐出嗓子裏的那口腥澀,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住。
秦勇鐵青著臉色,說要給我個交代後,大步離開。
保鏢將我送到墓地,所有人一身黑衣,神色肅穆。
我把準備好的衣服和玩具慢慢布置好,抱著骨灰盒默默地祈禱。
希望朵朵下輩子別再遇到秦羽柔。
“哥,你以後別拿斷絕關係來嚇我。”
“你明明知道,我最怕這個了!”
墓園的靜謐被秦羽柔的聲音打破。
我微微側頭,秦羽柔挽著抱著貓的肖澤遠,越來越近。
兩人一身紅色敬酒服,妝容精致,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我滿眼猩紅地攔在兩人麵前。
“滾開!”
肖澤遠被我眼中的狠意嚇到,立刻躲在秦羽柔的身後。
“鋒哥,大哥讓我們過來,我們敬酒服都來不及換就趕來了,你至於這麼凶嗎?”
“而且,今天還是我生日呢!”
秦羽柔聽了,立刻上前心疼地護住肖澤遠。
聲音冰冷。
“道歉!”
“陳鋒,是不是我對你太縱容了!”
“昨天你對阿遠動手,搶了咪咪的平安符,今天又發瘋,趕緊道歉!”
“否則,我真的離婚了!”
我咬緊了牙關,壓抑著內心的憤恨。
在朵朵墓前,我不想讓她知道她的媽媽有多難堪。
在秦羽柔肚子裏的時候,偶爾秦羽柔胎教唱歌講故事時,朵朵都會動得勤快。
她應該是喜歡秦羽柔的。
是期盼媽媽的陪伴的。
“離啊!就算你不提,我也要離的!”
秦羽柔看我的眼裏透著一副古怪。
而後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還在生氣?”
“你也知道,我是為了救咪咪才失約的,畢竟是一條命啊。”
“這樣吧,後麵我挑兩天時間,陪你和朵朵,行了吧?”
行了吧?
極其敷衍的三個字。
我閉著眼,胸口的刺痛過後,心死一般地對她說。
“不必了,朵朵不需要你陪了!”
“你陪著那隻貓就行了。”
秦羽柔突然噗嗤一笑,語氣裏多了一絲嬌柔。
“陳鋒,原來你是吃醋了啊。”
她上前來拉我的衣服,“陳鋒,以後你吃醋了就直說。”
“別拿阿遠出氣,他昨晚委屈地一夜沒睡呢!”
我扽回衣袖,不再理會他們。
但秦羽柔卻不依不饒。
“陳鋒,不是你讓大哥逼我來的嗎?”
“我來了,你擺這幅樣子又是什麼意思?”
“別抱著這晦氣的骨灰盒了,我跟你說話呢!”
秦羽柔不耐地奪過我手上的骨灰盒,一把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