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範成仁抬手就是一巴掌。
江臨嘴角都被打出血,想要打回去。
卻被上官雅拽住手警告。
“夠了!我跟阿仁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你讓外室有了身孕,公主肯定更看不上你,才不會讓你侍奉她。”
可江臨原本就不用娶公主,更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被保護”!
他忍著疼痛辯駁。
上官雅卻不耐道:“你別不知好歹,我又不介意你的爛名聲。”
範成仁一臉高傲:“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目光短淺,連對他好都分不清。”
江臨都不知,他們怎麼能如此顛倒黑白?
他氣得想趕他們出去。
可恰逢福林紅著眼端參湯進來,範成仁揚著下巴。
“本少爺最近剛好身子虛,參湯給我吧。”
上官雅立刻把參湯搶了過去,推開福林,要喂範成仁。
他拒絕:“你一個大小姐,怎麼能伺候人?讓江臨來吧,提前適應下伺候未來主家。”
江臨受不了這樣的羞辱。
他不是下人!
上官雅卻冷著臉道:“你不照做,婚禮就取消!”
江臨已經對婚禮沒期望了。
但不借著這次婚禮逃出去,他以後都別想擺脫她和侯府。
他咬牙端起參湯:“......好!”
江臨才遞過去一勺,範成仁憤怒推開了參湯。
“你是嫉恨阿雅要嫁我,想燙死我嗎?”
滾燙的參湯幾乎全潑在江臨身上。
他裸露的肌膚上,冒出大片水泡,疼得說不出話。
上官雅卻一心隻有範成仁。
她心疼看著他手上一個紅點,怒視江臨。
“阿仁以後也是你主家,你隻因吃醋就害他,當真是可惡!”
江臨覺得憋屈:“我沒有,我......”
上官雅連聽他說完的耐心都沒有。
“還狡辯!阿仁堂堂尚書府嫡子,金尊玉貴,難不成還會冤枉你一個孤兒商戶?”
“剛好阿仁聘禮有些少,你一半聘禮送他,就當是賠禮道歉!”
她說完,扶著範成仁,匆匆離開。
一群下人衝過來,逼著江臨拿出聘禮倉庫鑰匙。
但那是他的聘禮,他都不娶上官雅了,他們憑什麼拿走?
江臨不肯,那些人直接把福林按在地上。
“小姐說了,不交聘禮,就打死他!”
福林嚇得渾身打哆嗦:“少......少爺,別管奴才。那些聘禮是您的所有家產,誰也不能動!”
可江臨父母雙亡,福林是他唯一親近的人了。
他攥了攥拳,最後還是白著臉拿出鑰匙。
那些人抬著聘禮進進出出,跟在江臨心上反複捅刀子也沒區別。
福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少夫人......少夫人她怎麼能這般欺侮少爺......少爺以後要怎麼辦啊?”
江臨想哄他沒事,嗓子卻酸澀得說不出話。
上官雅小時候被養父母打得奄奄一息,連餿飯都沒得吃。
是他母親心存不忍,把她買回家。
他看她麵黃肌瘦,滿身傷,給她買吃喝,請大夫。
後來他們彼此有意,他父母也沒嫌棄她,給兩人早早定了親。
但江臨父母意外去世後,侯府來人,說上官雅是侯府小姐,當年被抱錯了。
她不顧她家人反對,把他一並帶回侯府。
侯府上下欺負他,每次都是她擋在他身前。
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福林不願看江臨這悲傷樣,抹了把淚。
“小的去請大夫,準備午飯。”
“嗯。”
福林去了許久才回來,沒請來大夫,隻手裏拿著一個饅頭。
他把饅頭往前推推,笑得發苦:“少爺吃飯。”
“你生辰時,我送你的玉佩呢?”
江臨沒接饅頭,隻盯著他看。
福林低著頭:“掉......掉了。”
他平時很愛惜那個玉佩,怎麼可能突然掉了?
江臨輕歎:“別騙我,說實話。”
福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頓時掉了下來。
“範少爺不肯把聘禮庫房鑰匙還給小的。”
“他說您小門小戶眼皮子淺,有點錢就亂花,他這個未來主家,得好好替您看著。”
“小的怕您餓著,就拿著玉佩找侯府管事。”
“他說玉佩不夠請大夫,隻給了小的一個饅頭。”
江臨隨上官雅回侯府後,侯府上下整天陰陽他吃白飯。
他不願她為難,主動提出給錢。
可侯府一個饅頭,就要收他一兩銀子。
一道菜十兩。
請次大夫,至少百兩。
就是江臨跟福林吃再少,也經不住這般花銷。
他想過離開。
可他出趟門都得經過侯爺侯夫人允許,就是想逃都逃不了。
幸好上官雅承諾,等成親就搬出去住,再不讓他受委屈。
可惜,她的承諾是假的......
江臨忍著酸澀,跟福林分食了那個饅頭,都不知要怎麼熬過成親前這幾日。
偏他都這般忍讓了,範成仁仍不肯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