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持續了很久,路文山都沒再回來。
我躺在產科病床上,聽到了兩個噩耗。
一個是流血檢查出胎兒已經停止發育,醫生勸我盡早做人流手術。
另外一個,則是婆婆的死訊。
我痛苦捂住臉,眼淚控製不住往下流。
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我給路文山打了通電話。
電話打了四五通沒人接,最後一通電話,路文山才喘著粗氣接起。
我聽著對麵砰砰砰的動靜,手指泛白通知他:“媽死了,你來見她最後一麵吧。”
方蕊還在電話裏催促,路文山卻停下動作。
“既然人都死了,生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吧!”
“我換一個條件,一是你簽字原諒方蕊,我就去你媽葬禮,二是你不原諒,我們就離婚!”
我氣笑了。
這種情況下,他還在幫方蕊脫罪!
我咬緊牙關:“離就離!但你別忘了,這是你的選擇!”
我沒有將婆婆立即火化,但我卻有資格打掉路文山的孩子。
懷孕十周以上流產,需要用到鉗刮術。
手術結束後,我就把孩子碎片連同離婚協議,一起快送給路文山。
不到半天,他就給我發來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路文山把裝有碎片的盒子扔進垃圾桶,嫌惡辱罵我:
“給我寄什麼鬼東西!你把小蕊嚇到了!”
“要離婚就離!別以為我怕你!以後你可別哭著喊著要回來!”
我回憶起婚後第一年,路文山期待孩子的表現。
可我工作太忙,懷了孩子不小心摔一跤就沒了。
路文山把提前買好的奶粉紙尿褲,和玩具都收起來,還笑著安慰我。
可我知道,他心裏始終有個心結沒解開。
時至今日如果路文山知道,他扔掉的是他完整的家,又會是什麼反應?
我保存了視頻,還把電話錄音保存下來。
做完一切,我聯係做媒體的朋友,舉報方蕊打著新鮮現做噱頭賣預製菜。
我還去警察局報警,控告方蕊故意殺人。
警方還沒立案,方蕊賣預製菜的爆料就衝上熱搜。
她離職的員工把後廚證據擺出來,引起網友不滿。
方蕊被罵到不敢出門,連店都沒開,食品局正在調查她。
事情瘋狂發酵,於是他時隔半個月,第一次回了家。
他就讓四五個人把我圍起來:“到底要怎樣你才能不鬧!小蕊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我斜眼看他一眼:“方蕊自己闖的禍,跟我有什麼關係?”
路文山立即讓人把我綁了,要給我教訓。
“你害小蕊吃不下飯,我就讓你吃不了飯!”
他舉著牙鉗把我牙齒拔了。
我扭頭掙紮,他就作勢要把鉗子塞進我喉嚨。
劇痛讓我天靈蓋差點被掀起來。
我開始瘋狂掙紮,卻被路文山抓住頭發重重撞牆。
最後我腦袋破了流了一地血,連牙齒也被拔了幾顆,一吐一口血沫。
臨走前,路文山還拿我手機貸款:“你闖禍,你自己負責!”
他把錢轉走,拿去幫方蕊買水軍。
無數陌生人冒出來,自稱是報名了小飯桌的家長。
他們把婆婆鬧事視頻爆出來,罵她是故意勒索要錢。
視頻是AI合成的,人臉模糊不清,卻成功引導輿論,讓婆婆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