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陸尋的短信看了很久。
最後關掉手機,走進銀行,將那張存有五百萬彩禮的卡遞給了櫃員。
“你好,全部取現。”
銀行經理被驚動了,反複確認我的意圖,最終在我的堅持下,調來了足夠的現金。
幾個大號的黑色行李箱,被塞得滿滿當當。
我重新打開手機,給陸尋回了條信息:“想拿回錢?可以。下午三點,靜心閣,帶上你媽和彩禮歸還協議,我親自還給你們。”
“你寧願這樣也不願意道歉是嗎?”
“過時不候。”
......
靜心閣,是本市最頂級的私人茶樓,馮嵐最喜歡在那裏和她的貴婦朋友們喝茶,也是他們最在乎“體麵”的地方。
三點,我拖著幾個沉重的行李箱,準時出現在靜心閣的包廂門口。
陸尋和馮嵐早已等候在最好的包廂裏,馮嵐甚至還叫了幾個她最好的牌搭子,準備看我的笑話。
她們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倨傲又鄙夷。
“喲,這不是我們差點進了門的陸家少奶奶嗎?怎麼這麼狼狽?”一個貴婦陰陽怪氣地說。
馮嵐端著茶杯,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沒錢沒教養的東西,怪我走了眼,之前竟然還真想給個機會放她過門。”
陸尋坐在一旁,摟著我的閨蜜林菲菲:“蘇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要後悔。把協議簽了,錢還回來就算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
林菲菲也附和道:“婉婉你也真是的,好不容易和陸尋哥哥走到一起,為什麼非要勾搭別的野男人呢。”
我看著這對狗男女,輕笑一聲,拉開椅子坐下。
我不想在和一群畜生說話,隻是快速拿起筆,在協議上簽下我的名字。
馮嵐迫不及待地拿過協議,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臉上笑開了花。
“算你識相。”她得意地看著我,“錢呢?”
“都在這裏。”我指了指腳邊的幾個行李箱。
在茶樓眾多名流若有若無的注視下,我站起身,將其中一個行李箱拖到桌上,“啪嗒”一聲打開了鎖扣。
滿滿一箱子紅色的百元大鈔,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馮嵐的眼睛都亮了。
然而,下一秒,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從箱子的縫隙裏猛地竄了出來。
在那碼放整齊的鈔票上麵,漂浮著一層令人作嘔的、黏糊糊的黃白色穢物,還夾雜著已經泡得發脹碎裂的衛生紙。
“這......這是什麼味道?”馮嵐捂住了鼻子,幹嘔了一聲。
我麵帶微笑,將箱子內一打打的鈔票潑在了馮嵐身上。
“嘔——!”馮嵐再也忍不住,當場彎下腰,劇烈地嘔吐起來。
“蘇婉!你......你在幹什麼!”她指著我,手指都在發抖。
陸尋的臉也瞬間變得慘白。
包廂外,那些探頭探腦的賓客們,全都露出了震驚和惡心的表情。
我微笑著,“陸夫人總說我一身窮酸氣,配不上你家高貴的‘銅臭味’。”
“這五百萬,我特意找人,一張一張,仔仔細己地在全市人流量最大的公共廁所裏涮過、熏過,保證每一張都浸透了最地道的人間煙火氣。”
“就當是,我給陸夫人點的,定製款‘廁所香薰’了。”
“希望您,喜歡。”
馮嵐捂著胸口,指著我,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終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