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婆，你什麼時候開始抽這種煙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啪！”孫雨彤把打火機重重拍在桌上，怒道：“你什麼意思？怎麼，你要管我？還是不想讓我抽煙了？”

“老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低聲下氣地說，“吸煙有害健康，我就是希望你能少抽點。”

“你以為我想抽煙？”孫雨彤又優雅地吐了個煙圈，不依不饒地說，“老娘要不是心裏苦，能靠抽煙打發？我公司那些同事，她們的老公個個有本事、有能耐。你呢？你現在也就剩下一口氣了。老娘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會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

孫雨彤又深深吸了口煙，狠狠說道：“老娘一想到現在的處境，就覺得活著沒勁。你不想讓我抽煙也可以，有能耐你每個月拿十萬塊錢回來，我天天逛街買衣服、買包包，哪有時間抽煙？”

“老婆，你誤會了，我不是怪你抽煙。”我沒料到自己一句話會引發孫雨彤這麼長篇大論，隻能繼續放低姿態哄她。

“那你是什麼意思？”孫雨彤冷笑一聲。

“我，嗨，我是說，今天是咱們結婚七周年的紀念日，咱們要不要出去慶祝一下啊？”我陪著笑臉，小聲說道。

“慶祝？”孫雨彤白了我一眼，冷冷地說，“嫁給你我倒了八輩子黴，有什麼可慶祝的。”

被孫雨彤嗆了一頓，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時，孫雨彤的微信響了，她看了內容後，臉一下子從陰天轉成了晴天。

“老婆，誰給你發的信息啊？”我小聲問。

“我外麵的男人。”孫雨彤拿著手機衝我晃了晃，挑釁地說，“你要不要看看？”

“老婆你拿我取笑呢。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賠著笑說，“我相信你。”

孫雨彤回了微信放下手機，看到我還站在原地，冷冷地說：“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做飯。”

“哎！”我應了一聲，走進廚房，做了兩道孫雨彤平時最愛吃的菜。

孫雨彤似乎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兩口，就躺回床上繼續玩手機了。

我吃完飯把碗筷洗刷幹淨，剛坐在沙發上想喘口氣，孫雨彤就催促道：“給我打一盆洗腳水。”

我趕緊跑到洗澡間，接了一盆溫水端到孫雨彤跟前，先用自己的手試了試水溫，剛好。又幫她脫了鞋和襪子——每晚給孫雨彤洗腳，是我雷打不動的任務。

我蹲在地上，一邊給孫雨彤搓腳，一邊又想起了垃圾袋裏的煙頭。既然不是孫雨彤抽的，那會是誰抽的呢？要是家裏來人了，孫雨彤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到底在隱瞞什麼？

我滿腦子都是這件事，下手沒了輕重，一下子把孫雨彤弄痛了，她照著我胸口就踹了一腳。

“沒用的東西，你想掐死我啊？”孫雨彤狠狠說道。

這一腳把我踹得四仰八叉，我從地上爬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說：“對不起，老婆，我不是故意的。”

孫雨彤用手指了指地麵，我明白她的意思，乖乖跪了下去。她把腳踩在我頭上，說：“老娘今天不高興，你別惹我。”

“我知道了，老婆。”

“去，把擦腳的毛巾拿來。”

我屁顛屁顛跑到洗澡間拿了擦腳毛巾，把孫雨彤的腳擦幹淨，又給她把拖鞋拿過來。孫雨彤穿著拖鞋，爬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