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我從貴妃宮裏帶走,直接領回了他的寢殿。
他遣散了所有人,隻留下我和他。
偌大的宮殿裏,隻剩下熏香燃燒時發出的輕微“劈啪”聲。
他半躺在床上,手裏把玩著一枚玉佩,眼神幽深地看著我。
“你剛才說,朕是內卷過勞?”
“是。”我點頭。
“說朕應該搞團建,增強凝聚力?”
“沒錯。”
“還說朕的努力,用錯了方向?”
“十分正確。”
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將玉佩重重拍在桌上。
“放肆!你要造反嗎?”
巨大的聲響嚇了我一跳,但我迅速穩住心神。
“皇上,我隻是提出合理建議,怎麼就成了造反?你這是典型的概念滑坡!”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毫不退縮。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您的龍體,為了大虞的江山社稷。如果您把忠言逆耳當成造反,那才是真正動搖國本的危險思想!”
皇帝被我一番搶白,氣得又開始咳嗽。
“咳咳......你......你還敢頂嘴?”
“這不是頂嘴,是辯論。”我糾正他,“真理越辯越明。如果皇上連不同的聲音都聽不進去,剛愎自用,那和史書上那些亡國之君有什麼區別?”
“你竟敢拿朕和亡國之君相比?!”他氣得拍床。
“我沒有。我隻是在進行一個假設性的邏輯推理,旨在闡明閉目塞聽的危害性。您不要錯誤歸因,把對觀點的批判,上升到對您個人的人身攻擊。”
皇帝瞪著我,胸膛起伏,像是氣得隨時會再暈過去。
半晌,他突然笑了。
那笑聲很輕,帶著一絲自嘲和無奈。
“好,好一個假設性的邏輯推理。”
他重新躺了回去,閉上眼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朕登基三年,聽了三年的阿諛奉承,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朕說話的人。”
我心裏一動。
“那是因為他們都怕您,而我不怕。”
“哦?”他睜開眼,似乎來了興趣,“為何不怕?”
“因為我覺得您不是一個會因言獲罪的昏君。”我開始給他戴高帽,“您隻是暫時被繁重的事務所困,內心深處,您是渴望改變,渴望聽到真話的明君。”
這記馬屁顯然拍得很舒服。
皇帝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那你倒是說說,朕該如何改變?”
“首先,權力下放,責任到人。您是董事長,不是項目經理,沒必要事事親為。”
“其次,建立有效的反饋機製。多聽聽基層員工......哦不,是黎民百姓的聲音。”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勞逸結合,該摸魚時就摸魚!”
皇帝聽得一愣一愣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消化這些聞所未聞的詞彙。
許久,他指著我,氣息有些不穩。
“愛妃,朕......朕竟被你杠服了?”
【叮咚!核心目標認可度+10%,杠精積分+50。】
我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杠精第三課:打一巴掌,給個甜棗。PUA的精髓,在於反複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