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為我是趨炎附勢,貪圖富貴的小白臉。
連季晴初自己都篤定,我會乖乖等她金盆洗手後嫁給我。
可沒人知道。
她在異國為救我,用我爸的死換我生。
我利用她的愧疚,間接害死了她需要骨髓的妹妹。
我們之間,恨早就比愛要多。
她把自己剛成型的胚胎從子宮挖出來,隻因父親是我。
我轉頭就把那團血肉燉進了她每晚喝的補藥裏。
她找男模消遣,我就把他們帶著吻痕的皮膚割下來寄去她公司。
如今她資產洗白,轉頭就官宣和陳氏少爺的婚訊。
陳澤銘穿著為結婚定製的西裝威脅我。
“要你再敢出現在季晴初麵前,我就把你爸媽骨灰挖出來,撒去江裏喂魚!”
我反手砸爛他錄像的手機,抓起燃著的香薰就往他西裝上按。
火光竄起的瞬間,我盯著他驚恐的臉,笑得喘不過氣。
“我本就是一無所有,連死都不怕的人,你這點下三濫的威脅,夠看嗎?”
陳澤銘的眼淚被嚇了出來,慌亂抖著褲腿的火,反倒讓火燃得更旺。
我抱臂站在一旁,欣賞著他狼狽的模樣。
目光瞥向門口時,就看到臉色陰鬱闖進來的季晴初。
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額角青筋直跳。
“周景柯,你鬧夠了沒?!”
窒息感瞬間湧來,我攥著她的手腕,指甲幾乎嵌進她皮肉裏,卻依舊笑著擠出幾個字。
“鬧?”
“我不過是...... 和陳先生開個玩笑。”
話音未落,我猛地掙開她的手。
轉身拎起腐臭的拖把桶,把混著油腥的拖把水劈頭蓋臉潑向陳澤銘。
襯衫瞬間濕透貼在她身上,陳澤銘氣得直發抖,指著我嘶吼道。
“周景柯!你不得好死!”
“你這個瘋子活該被人拋棄!你隻會讓晴初更厭惡你!”
我無辜地對攥拳的季晴初眨眨眼。
“我隻是和他開個玩笑,是他先要揚我爸媽骨灰的,明明是他更過分吧?”
我轉頭看向陳澤銘,故意瞪大雙眼,語氣帶著恐嚇。
“我爸當年可是慘死的,陳先生,你不怕他晚上找你索命?”
“不過到時候你娶不成季晴初,和她結冥婚也行啊,我會祝福你們的。”
陳澤銘臉色慘白,死死抓著季晴初的胳膊,聲音發顫。
“晴初!他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季晴初皺著眉,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軟下聲安撫著他。
“先回家,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陳澤銘卻滿眼不甘,瞪著我放狠話。
“婚期隻剩一周!這個瘋子必須消失,不然我陳家決不罷休!”
說完,他脫掉滿是焦汙的西裝外套憤然離去。
我盯著陳澤銘的背影,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眼底卻沒半分笑意。
下一秒,季晴初的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
“周景柯,你覺得這樣有意思?你到現在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捂著發燙的臉,反而笑得更瘋。
“身份?是見不得光的小白臉?還是你膩了就隨手扔掉的玩物?”
我的眼淚混著笑滑落。
我不是委屈,隻是覺得荒唐。
陳澤銘和季晴初自幼相識,他苦戀她十餘年,哪怕被她一次次拒絕,也從沒放棄。
季晴初心裏沒有他,卻願意嫁給他。
不過是想徹底擺脫過去,過上所謂的正常生活。
她曾在刀頭舔血的日子裏熬了十年,每天都可能丟了性命。
我陪著她從籍籍無名的小輩到圈內叱吒風雲的人物,用了整整八年。
現在她終於熬到資產洗白,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下。
可站在她身邊的人,隻要不是我,換誰都可以。
“季晴初,你當年說會嫁給我時,我就沒信過。”
她回避著我的目光,半晌才沉聲道,“周景柯,我們不合適。”
她遞來一張空白支票。
像從前一樣,語氣帶著她都未曾察覺過的施舍。
“你隨便填,多少錢都行,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
我諷刺地勾起唇角,“如果我要你的全部資產呢?”
季晴初皺緊眉,眼中閃過不耐。
“周景柯,八年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懂事?”
“非要鬧到兩敗俱傷,讓你我都難堪嗎?”
我冷笑出聲,把手中攥著的支票狠狠撕成碎片。
“季晴初,你別以為用錢就能打發我!”
“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不止一個孩子,你憑什麼以為能輕易就擺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