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欠我的,不是你,我不會失去那個機會!”
江晚亭走近,一把奪過黎延澤兩指間燒了半根的煙頭,輕笑一聲,按在他的胸口。
一股灼痛感驀然來襲,黎延澤眉頭倏地皺起,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江晚亭見了,這才露出一抹滿意的笑,語氣輕佻。
“黎延澤,江家不許抽煙。”
話落,黎延澤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高中畢業那年,他父母因車禍雙亡。
整個暑假他都混跡在酒吧,學會了抽煙喝酒。
後來他隨身帶著煙,每當苦悶時都會在不起眼的地方點上一根。
直到遇到了江晚亭,是她給了他光亮,讓他重新學會了什麼叫愛。
從那以後,他戒掉了煙,直到今日再次點燃。
曾經的承諾就如同煙灰般消散在風中。
江晚亭將按滅的煙頭丟到黎延澤的身上,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黎延澤愣了愣,看向江晚亭,含淚的眸子深情又堅定。
“我沒忘。”
江晚亭冷笑著警告,
“既然沒忘,那就該罰。”
黎延澤收回目光,一絲無奈掛在嘴角。
江晚亭抬步離開,他沒有猶豫緊跟了上去。
特質的釘床被擺著客廳地上,泛著冷硬的寒光。
黎延澤看著,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跪足兩小時,這件事到此為止。”
江晚亭的聲音堅定又強勢。
黎延澤注視了釘床,久久出神。
良久,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什麼,深吸了口氣,直直地跪在了釘床上。
劇痛瞬間炸開!
黎延澤膝蓋骨被鐵釘穿透,皮膚被撕裂開來往外滲著血。
他倒吸一口涼氣,連牙齒都止不住打顫。
抬眸隻見傅嶼安朝他走過來,忽然間肩上一股暗勁落下,黎延澤沒忍住疼出了聲。
“跪就認真跪好。”
下一秒,“小黑”突然衝來過來,飛撲向傅嶼安。
“滾!你個畜生!還敢來咬我!”
傅嶼安一腳踢開將它踢開,小黑撞到大理石質的地板嗚咽地叫喊著。
黎延澤雙目陡然放大,整個人控製不住地顫抖,膝蓋地疼痛更是劇烈無比。
破碎的哽咽自他喉間溢出,“不要傷害小黑!”
小黑是江晚亭生日那天,他們一同在路邊收養的小狗。
從那以後,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帶著小黑去散步,陪它玩樂,幫它洗澡。
仿佛,它就是他們愛情見證,是他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隻是這些如今對江晚亭而已好像不重要了......
傅嶼安那一腳下去,小黑直接躺在地上動不了了。
“小黑!”
黎延澤絕望的喊叫聲劃破長空。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鐵釘卻越陷越深,疼得他兩眼發黑。
“這畜生怎麼亂咬人??晚亭,可以不可以把這畜生處理掉。”
小黑躺在地上抽搐不止,嘴裏傳出破碎的嗚咽。
黎延澤目睹一切,身心劇痛,痛苦不絕。
“不要!晚亭你快救救小黑!救救小黑!”
江晚亭眸子動了動,恰好對上黎延澤乞求的眼神,卻隻是冷冷地開口,
“保姆,把這畜生帶下去埋了。”
她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錐,狠狠地紮進了黎延澤的心裏。
黎延澤扯著嗓子開口,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晚亭!求求你,救救小黑!”
江晚亭眼中閃過一絲惻隱,卻隻是冷漠轉身離開了客廳。
傅嶼安見狀,狠踹了黎延澤一腳,隨後挽了挽袖口,大步跟上了江晚亭。
黎延澤倒在地上,身心俱痛。
他艱難起身,卻又直直跪了下去,劇痛炸開,黎延澤麵部一擰,掙紮著朝小黑爬了過去。
血跡在冷硬的大理石板上歪歪扭扭留了一路。
等他抱起小黑時,小黑已經徹底斷了氣。
黎延澤顫抖地摸了摸它的頭,仿佛它還能依偎在自己懷裏哼哼地撒著嬌。
回憶趁虛而入,他想起,
第一次給小黑洗澡時,它應激咬了他一口,
江晚亭見了,那焦急關切的眼神是愛人獨有的溫暖,繾綣又浪漫。
回過神來,隻是一場空。
黎延澤顫抖地起身,艱難地走到房間,忍著劇痛給自己上了藥。
隨後,馬不停蹄地將小黑安葬在了院子裏。
他剛安葬完回到門口,恰好撞上了從外麵回的江晚亭,傅嶼安跟在她身後,替她提著包。
走近,黎延澤才看到他背上還背了一寵物箱。
江晚亭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冷聲道。
“別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
黎延澤聞言,心口絞痛不止,指尖捏得發白。
是什麼日子?
是他和江晚亭在一起四周年的日子,
是他們約定好一起去畢業旅行的日子。
江晚亭見狀將雜物間的鑰匙丟給他,聲音冷了一度,“嶼安想住你房間,你搬去雜物間。”
話落,江晚亭挽著傅嶼安的手進了房間。
黎延澤看著地上的鑰匙,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