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熟悉的表情和語氣,讓文千落篤定。
我是真的要殺人了。
隻因那一夜,集團仇家上門,別墅裏遍地火海,保鏢全部喪命後。
我將耳聾的她護在身後,強撐著麵對槍林彈雨時。
也是這樣的表情和語氣:
“落落,閉上眼,我要跟他們玩命了。”
指尖上的血淌了一夜,文千落再睜眼,周圍除了我和她,再無活人。
那天,她把已成血人的我樓在懷裏,哭得幾近昏厥:
“霍經言,你的命是我的!以後,玩命的事我來!你不準再留一滴血!”
可如今,我要拚命的人是她。
她,卻擔心著另一個男人。
多可笑啊!
紀琛聞言跑走了,我一滴血淚重重砸在她臉上。
文千落皺緊眉,兀的將我摟進懷裏:“經言,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保證,以後決不再讓他打擾你。”
“婚戒我會親自設計重新打造,你就消消氣,安心娶我,好嗎?”
說完,她翻身扶起我,就帶著手下踉蹌離開。
隻是問詢聲還是焦急傳來:“阿琛呢,找個隱秘地安頓好,別讓經言找到他。”
可想到親手設計的婚戒被紀琛毀於一旦。
我就呼吸發緊,想殺人的欲望更強。
拳頭狠狠攥緊,我給文千落發去微信:“紀琛,2歲,京海師範20級畢業生。”
“瓊林市芬河鎮人,父林江,母張文慧....”
“老婆,你可得把他好好藏,藏好了,我一定殺了他。”
消息已讀,卻沒回。
我笑了。
獨自一人回到公司,卻發現集團最核心的“聲紋加密項目”,竟然將我踢出了權限。
可麵對我的質問,文千落的新助理卻趾高氣昂:
“文總吩咐,霍總太累,是該休息了。”
我很清楚,文千落這兩年,一直在有意無意邊緣化我。
抽調我的心腹,繞過我執行決策。
甚至現在,為了護著紀琛,直接釜底抽薪架空我。
但她以為我會給她留麵子?
一巴掌扇飛助理,我直接闖進董事會,毫不留情開口嘲諷:
“三個小時,沒我‘翻譯’,你們誰能看得懂技術報告?”
一瞬間,在座17個項目組長沉默死寂。
文千落臉色鐵青散了會,把我拉進辦公室疲憊低吼:
“霍經言!你非要讓我難堪?我不能隻做你身邊的花瓶殘廢!”
“你也不能包攬一切! 我們將來注定是要結婚生子的!”
結婚,生子?
我手不自覺看向她小腹。
上周剛得知文千落出軌時,我意外發現文千落竟去了醫院婦產科。
還是陳叔試探詢問醫生後,才驚疑著告訴我:
“先生,醫生說太太是來打胎的?”
看著揉皺的孕檢單,我忽然發現,這個孩子大概率是我的。
但文千落打掉了。
那瞬間,巨大的諷刺感淹沒了我。
生吞烙鐵那次,對家逼文千落交換聲紋芯片。
我被折磨的血肉模糊,也抵死不應。
警笛聲響了,他們狗急跳牆,拿燒紅的烙鐵洞穿我子孫根,放火逃走了。
那天,拖著滿身的火,四肢被燒到焦黑,我一米一米爬出了火場。
那道黑紅色血線,從廠房拖到,足足延伸四百米。
因為我要活!活著回去當千落的耳朵!
意識消失的最後,我隻看到文千落衝過來,死死抱起我瘋狂嘶吼醫生:
“經言!堅持住,我不要什麼芯片!我隻想要你!我隻要你!”
後來,醫生說我精元受損嚴重,這輩子很難再有孩子。
文千落哭成了瘋子,從來唯物主義的人開始求神拜佛,跪著一遍遍哭求贖罪:
“都是我的孽,死罪活罪我來受!放過他吧......”
可如今孩子來了,她卻把它流掉了。
“先生,太太那邊....”
“繼續裝不知道,我會讓她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