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小病,來的也快去的也快,我沉沉的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早上一睜眼就覺得身體好了。
我已經不是我們之中第一個起床的人,我起來的時候隋緣已經臟成一個泥人,一大灘泥堆在土房前麵,他正仰躺咋地上,用微弱的聲音假裝哭聲,借此來舒緩心情。
我抓了一把多汁的果子,小心的吃了,悠閑坐到那堆泥前麵。
隋緣見到我就不嚎了,默默坐起來開始用雙手和泥。
我問他:“你平時幹活怎麼不這麼積極?”
他回答:“就憑你幹活的這個勁頭,我早就知道你得有昨天那麼一出,我得當心龍五的傷,又得留心你什麼時候趁我不備一頭栽過去,當然得保留著體力了。”
我笑笑,將果子吃完,果核放到旁邊,拍拍手幫著隋緣一起和泥。
隋緣看著我的動作,突然就笑了。
“你有沒有注意過一件有意思的事?”
我莫名其妙的問:“什麼事?”
隋緣說:“人吃熱湯麵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吹吹,吃冷麵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吹兩下。”
我一回憶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回事,於是問:“你想說什麼?”
隋緣說:“你以前是不是幹廚子的?打量著這土是麵團呢?”
我一樂,便道:“你猜對了,我是我們村最著名的麵案師父,名校畢業,曾經靠用數控機床控製電腦支配挖掘機拉麵一炮成名,獲得過國際獎項,甄妮碼能編獎。”
隋緣聞言錯愕,雙手舉起來,打量著我就是一笑:“我說吳磊,真沒看出來,我以前還以為我是咱們野外逃生小組裏麵最貧的人了,你怎麼能比我的嘴還碎呢?”
我心想你這破名字什麼玩意兒,嘴裏道:“怎麼著隋大夫?打量著這團泥是你的患者,要給他做什麼手術呀?”
隋緣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假裝害羞笑道:“咱們給土房子小姐穿上一層衣裳。”
我心中一動,直接就說:“我有些想法和計劃,你想不想聽?”
隋緣用拍土餅和磊土條的方式堆出來半個罐子,抖著腿回答道:“有屁快放,本神醫日理萬機。”
我默默把那句抬杠的理萬機是誰咽下去,直接說:“我打算壘一個壁爐,不知道怎麼弄,你有辦法嗎?”
隋緣奇怪的看著我:“你什麼時候也會征求我的意見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將一團泥握在手裏,對他漏出了一個淫.蕩的笑容。
他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我拍了個泥餅,將四周捏的翹起來一點,做了一個盤子,然後回過身去拯救我的小土窯。
將塌下去的土用手拘上來,我突然間想起來一大早好像沒有見到那幾個貨,於是問他們呢?
隋緣說:“徐薇和龍五去弄水了,林嬌女士應該在打獵吧。”
我心中一跳。
“打獵?”
“挖槽!”隋緣直接就從地上蹦了起來,我追尋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就看見林嬌麵無表情的扯著一隻小羊羔那麼大的麵包蟹,一步一步的向我們走來。
她左手拿著一隻比她的頭還要大的鉗子,右手拖著另一隻鉗子以及碩大的螃蟹身子,慢慢的走到我們麵前,將這兩樣東西扔下,然後拿起她放好的用來捕魚的那條棍子轉過身又往海邊的方向去了。
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同的感覺,可又說不清楚。
一時衝動便叫了一聲林嬌的名字。
林嬌腳步一頓,轉過來平靜又認真的看著我,我卻不知應該說些什麼了。
於是搪塞道:“吃飯我會叫你。”
她點了點頭,有些僵硬的轉過身繼續走,我舔了舔嘴不知道是什麼個想法。
隋緣賤兮兮的哼著我從來都沒聽過但是應該很淫.蕩的小調,我努力做出嘢屎臉,對他說:“趕緊來跟我挖土窯!”
有了隋緣的幫助,當然還要感謝前天的暴雨,我們兩個人用木棍把這個土窯給擴大到幾乎有一米長八十公分寬的一個深坑,還用隋緣搬來的土堆出了個氣派的煙囪,還差一點在上麵寫下‘賽爾號’三個羞恥的大字。
我們用樹枝調整出來旺火幹燒了一窯,然後將我們剛才捏好的盤子和壇子扔進去燒,在等待的期間,我們不停地用原來裝水用的壇子燒海水,得到了一層薄薄的食鹽結晶。
我們小心的把這層結晶刮下來,最後因為無處安放隻能又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烈火劈裏啪啦的燒著,我躺在地上望著隨風搖曳的綠樹,非常有擼下來一把嚼嚼看的感覺。
正當我幻想樹葉的味道的時候,徐薇帶著一臉窘迫的龍五回來了。
徐薇熱的不行,將外套係在腰間插著腰不停的扇風,當看到那巨大的麵包蟹的時候著實驚歎了一下,問了句是不是林嬌姐捉到的,然後就認命的去烤螃蟹了。
我沒有怎麼注意徐薇,反而有些在意龍五。
明明龍五隻是隨從這徐薇去摘果子找水什麼都不用幹,但這時候怎麼表現的這麼奇怪呢?
我一向自持是個悶騷的人,於是慫恿隋緣,我們兩個一起逼問了一下龍五,沒想到龍五說出來的話叫我們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