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她在幹什麼?”
“天哪!她竟然親......親那孩子的嘴!”
“成何體統!不知廉恥!”
圍觀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在這個男女大防的時代,慕清歌的舉動無疑是驚世駭俗的。
蓮心也急得快哭了:“小姐!你......”
慕清歌卻充耳不聞,她隻是在做最緊急的人工呼吸,幫助孩子恢複自主呼吸。
果然,兩口氣渡下去,孩子青紫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
但抽搐還在繼續。
“快看!那孩子還在抽!”
“我就說她是瞎胡鬧!這下好了,人沒救成,還把自己的名節搭進去了!”
藥童也急得直跺腳:“姑娘!你快住手吧!再不止住抽搐,孩子腦子都要燒壞了!”
“閉嘴。”
慕清歌冷喝一聲,眼神專注地盯著孩子的身體。
她在等一個時機。
就是現在!
在孩子下一次劇烈抽搐的瞬間,慕清歌右手快如閃電,將手中最長的一根銀針,精準無比地刺入了孩子後頸的風府穴。
撚、轉、提、插。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奇跡發生了。
就在銀針刺入的那一刻,原本還在劇烈抽搐的孩子,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身體猛地一僵,隨即瞬間放鬆下來。
所有的抽搐,戛然而止。
周遭的議論聲也跟著停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仿佛見了鬼一般。
一針。
僅僅一針。
就讓一個即將沒命的孩子安靜了下來。
這......這是醫術還是妖術?
“神乎其技!當真是神乎其技啊!”
一道蒼老而激動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撥開人群,快步走了進來,正是濟世堂的坐堂大夫,孫思邈的後人,孫大夫。
他剛才在後院炮製藥材,聽到前堂喧嘩才趕出來,正好完整地看到了慕清歌施針的全過程。
那一針,無論是時機、穴位還是手法,都堪稱完美!
孫大夫走到孩子身邊蹲下,伸手探了探脈搏,又翻開眼皮看了看,臉上滿是震驚和敬佩。
“脈象平穩,呼吸勻稱,已無大礙了。姑娘這一手‘一針定癇’,當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啊!”
那孩子的母親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發現滾燙的溫度已經退了不少。
她頓時喜極而泣,對著慕清歌“砰砰砰”地就磕了三個響頭。
“神醫!您是活菩薩!謝謝您救了我兒子的命!謝謝您!”
慕清歌扶起她,淡淡道:“回去後用溫水給他擦拭身體,再熬一碗荊芥防風湯,喝下去睡一覺就好了。”
“哎!哎!民婦記下了!”婦人千恩萬謝地抱著孩子走了。
直到這時,周圍的人才回過神來,看向慕清歌的眼神徹底變了。
從鄙夷變成了敬畏。
孫大夫對著慕清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師從何處?老夫行醫四十年,從未見過如此神妙的針法。”
“我姓慕,來找人。”慕清歌收起銀針,言簡意賅。
“找人?”孫大夫一愣,“不知姑娘要找誰?”
“溫敘。”
聽到這個名字,孫大夫的表情更加恭敬了。
能直呼館主名諱的,絕非等閑之輩。
他連忙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原來是找我們館主。隻是不巧,館主半月前外出遊曆采藥去了,至今未歸。姑娘若是不嫌棄,可否入內堂奉茶,老夫這就去請大管事過來。”
濟世堂的大管事,是溫敘最信任的心腹,負責處理醫館的一切庶務。
“有勞。”
慕清歌點了點頭,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帶著蓮心,被孫大夫親自迎進了濟世堂的內堂。
那藥童跟在後麵,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他今天,怕是得罪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