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肩膀上落下重量,那帶著他身上獨有的沉水香的披風,已不容拒絕地罩在了寧梔肩頭。
“況且,”
裴棲雲慢條斯理地為她係緊領口,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頸側嫩滑的肌膚。
“本王行事,何須在意他人閑言?”
寧梔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像烙鐵般灼人。
她微微仰頭,恰好對上裴棲雲深不見底,絲毫不容拒絕的漆黑眸子。
“多謝殿下體恤。”
寧梔佯裝乖順地垂下眼睫,將半張臉埋進柔軟的毛領中。
這幾日她瞧得分明,裴棲雲此人和外界傳聞的一般,光風霽月,儒雅溫和,可行事也護短的很,不是懦弱之輩。
就連彈幕也說不出幾句他的壞話。
最重要的是,他位高權重,能壓住那三頭豺狼,也能全了她扶搖直上的心思。
寧梔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比他更適合的夫君人選。
柔順的眉眼盈盈彎起,她嗓音溫軟。
“殿下,妾身的帕子好像落在車上了,不知殿下可曾看到?”
她膽子大了幾分,嬌嬌地仰著麵往上瞧。
“可是那方繡著梔子花的?”
見他答話,寧梔點點頭,又似是覺得貼身的物件落進了男子手裏,耳根處有些泛紅。
她皮膚白,一點兒紅都顯得有十分,惹眼的很。
男人的嗓音有些啞。
“似是被下人收進了匣子。”
車馬內就隻有小桌上擺著一個木匣,寧梔半跪在蒲團上,支起半邊身子去夠。
搖搖晃晃間,玄色的披風下露出一截皓腕,修建的圓潤的指尖向前夠著。
直往人心尖上撓。
寧梔的美是嬌媚勾人的,如她身上的玉蘭香一般,菟絲花似的依附盤繞,讓男子忍不住嗬護。
她自己也知道。
粘稠的感覺再度爬上背脊,寧梔垂下的眼睫顫顫。
下一刻,手腕被擒住,裴棲雲微微傾身,隻抬手就打開了小桌上的木匣。
裏頭空空一片,哪有什麼帕子的影兒。
裴棲雲眼神清正的將她扶穩,身子不動如山。
“抱歉,許是被下人弄丟了,改日本王賠你一方新的。”
手腕的炙熱仿佛還刻在上頭,寧梔感覺自己的脈搏跳得極快。
可男人太過儒雅,那接觸隻有片刻。
寧梔心頭有些失落,但聽到裴棲雲的話後,眼神一閃。
她正愁沒機會和他有接觸。
“一方帕子而已,勞煩王爺了。”
隻不過在她瞧不見的地方,裴棲雲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袖口處摩挲片刻。
“不勞煩,隻是你為何如此驚慌,可是發生了什麼?”
似是回想到了什麼,寧梔輕咬唇瓣,貝齒在淡粉色的唇上留下一點痕跡,就連聲音染上一絲哽咽。
瑟瑟的模樣任誰看了定然都不忍丟下她不管。
“方才在巷子裏,有幾個登徒子......”
寧梔故意欲言又止,長睫微垂,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餘下的話不用多說,裴棲雲就聽的明白了。
畢竟寧梔不能直接點明是顧千淵。
說是當朝將軍派人當街擄人,誰會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