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什麼看?你真醜啊!”
白雪皚皚,大地被積雪覆蓋,寒風如刀一般切割著空氣,呼出的熱氣化作可見的白霧,繚繞升騰。
張風陽拉開衣服,看了看懷裏凍成一坨的黑蛇,黑蛇仿佛緩過來了,伸著頭看向他。
一種奇妙的感覺出現了。
上一世獵戶的女兒陳甜叫他一起去打獵,卻被陳甜推下山摔進了一個小山洞裏,還被一條冬眠的毒蛇咬了。
醒來後他就把這個咬著自己的毒蛇摔成肉泥,可回去後就發現自己不對勁了,被這條毒蛇咬過後,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如蛇一般進行蛻皮,每一次都會出現驚人變化,後來被家裏送去部隊,他也靠著一身特殊情況成了一個超級兵王。
上一世摔死這條毒蛇時,他有種錯覺,仿佛摔死的是他自己,這種感覺伴隨了他一輩子,也是他重生後選擇救這條毒蛇的原因。
“陳甜?”
他突然驚醒,自己既然重生了,那如果盡快趕回去,是不是說能救下被大隊逼死的陳甜?
想到這裏他快步向紅岩村大隊跑去。
陳甜要殺他他完全理解,陳甜的父親陳二龍前幾天因為家裏糧食不多就進山偷獵,卻被他看到了,他第一時間去找了充滿野性美的陳甜,威脅她如果不和自己睡就去大隊舉報,這也讓他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陳甜身子。
這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他是紅土崖公社書記兒子,和他有關係的女人多得很,有京城來的知青女,有豔麗的俏寡婦,有地主家的女兒,有青梅竹馬,也有良家女,甚至還有一個嫂......
文化大革命開始後,很多人為了活命讓他更是如魚得水,禍害了不知道多少,大隊書記都不敢得罪他。
關鍵他這種禍害還有一個好的可怕的皮囊,有的女人對他死心塌地,有的恨之入骨,陳甜要弄死他他也完全理解。
有時他自己都想弄死自己。
1968年,吉林省渾江市臨江鎮紅土崖公社。
紅岩村大隊。
“小甜你快說啊,張風陽到底在哪裏?如果他出事了,我們整個大隊都要跟著倒黴的啊!”
紅岩村大隊書記張鬆林慌的不行。
張風陽消失一晚上沒回來,對張風陽家裏人而言很正常,大隊裏任何人都感覺正常,肯定去了哪個寡婦家裏過夜了。
可有人看到昨天他和陳甜進山,陳甜前兩天被禍害的事大隊裏也傳遍了,這一下全大隊都慌了。
陳甜低著頭不說話。
“你,你是不是殺了他?”
張鬆林感覺自己手腳冰涼,陳甜這性子剛烈,他當時就擔心出事,還特意找了陳二龍談話,讓他看好陳甜千萬別做傻事。
陳甜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陳二龍也坐在灶台前一言不發。
“糊塗啊!你這孩子糊塗啊!咱們大隊怕是完了啊!”
“殺了?太好了!甜甜幹得好!”
“這個畜生可算死了!”
“你們高興什麼?他死了咱們大隊能好過嗎?你們不知道他爸是誰嗎?咱們紅岩村大隊以後怎麼辦?”
有人歡喜有人愁。
畢竟張風陽得罪的人太多了,家裏但凡是有漂亮老婆或者是漂亮姑娘的都要防備著他。
“書記,這可如何是好?”
大隊幹部陳兵也是臉色蒼白,如果是以前還好一點,可自從大革命開始,想整死誰,整死哪一個大隊,就是一句話的事!
“去叫建軍來!”
張鬆林很清楚這個時候能救他們大隊的隻有張建軍了,畢竟張建軍是公社書記的生死戰友。
張建軍就是張風陽的養父,從小收養,那時張風陽的父親為了執行臥底任務,那時孩子就交給了戰友張建軍的,一直到了幾年前才回來,成了紅土崖公社的書記。
“建軍一家還不知道吧?”
“沒當回事,還說張風陽不知道去哪一個小寡婦家裏過夜了......”
“陳二龍,你姑娘惹的禍你們家自己承擔,別讓我們大隊跟著遭殃啊,我們家可沒犯錯!”
“對!”
“你這丫頭害慘我們了啊,你們就沒想過我們大隊為什麼能過的好嗎?這年頭,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啊......”
老書記陳雷歎息一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張風陽在他們大隊,也給他們大隊帶來了很多的好處。
化肥,豆種,牧畜,農具等等,他們大隊拿的都是最多的,大隊裏成分不好的隻要和張風陽打好關係根本就不用擔心被批鬥,甚至他們大隊的自留地都比其他大隊多百分之三十,讓社員們能自己種菜養雞。
去年大隊偷賣餘糧公社知道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是張風陽去賣的,也讓大隊過了一個好年。
違法亂紀的事,就找張風陽,有麻煩,也是找張風陽,這是他們大隊幹部的共識,這年頭公社對他們而言就是天!
一旦張風陽死了,那......
“咱們大隊勞力征調都是最少的,天數也是最少的,去年死那麼多人,咱大隊一個都沒死的。”
張風陽除了在他們大隊霍霍女人,對大隊做出的貢獻卻是他們大隊最大的。
“書記,來了!建軍來了,還,還有......”
一個社員激動的跑了進來。
“還有什麼?”
張鬆林正頭疼。
“風陽也跟著來了!張風陽!”
這個社員大喊起來。
“啥?”
張鬆林猛然站起來,大聲道:“你說誰?張風陽?你沒看錯?”
“我沒看錯,風陽跟著一起來的,我還過去打了個招呼!”
“嘩啦!”
一群人紛紛衝了出去。
一直沒說話的陳甜也抬起頭,山裏零下幾十度的低溫,就算沒有摔死很快也會被凍死的,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她不知道,她這一推造就了一個怪物。
張風陽被一群熟悉的麵孔盯著看,也是倍感親切,當即開始打量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麵孔。
“媽呀,這禍害真沒死!”
“我們還是離遠點吧,別讓他盯上了,他,他這是盯著誰的啊?老婆我咋感覺他好像看你的啊?”
“我,我要不要去娘家躲幾天?”
“沒死,快跑!”
張風陽的威脅力太強了,一時間圍上來的社員都四散開了,都躲遠一些開始竊竊私語。
“你昨晚上幹啥去了?又去哪一個小寡婦家了?”張建軍有點疑惑,自己兒子幹啥事了?
怎麼大隊的人都古古怪怪的?
“風陽,你沒事吧?”
張鬆林一看張風陽一點事沒有,也是鬆了口氣,滿臉笑容的上前詢問。
“我沒事啊,咋啦,怎麼都圍在這裏啊?”張風陽故作不知張鬆林的意思,同時就往屋裏走,上一世他回家後才知道陳甜吞槍自殺了,他不想這一世悲劇再現。
等他來到屋裏,就看到陳甜坐在炕上蜷縮著,一臉驚愕的看著他。
“風陽,你,你沒事?”
陳二龍也站了起來,他早上知道陳甜把張風陽弄死了,他就知道自己一家日子到頭了。
可現在張風陽卻站在這裏一點事都沒有。
“風陽你昨晚去哪裏了?”
張鬆林帶著幾個大隊幹部進來了,追問他。
“昨晚那麼冷,我就找了個暖和的被窩睡覺了啊,咋啦?”
張風陽見陳甜沒事也鬆了口氣。
“看!”
“我就說嘛!”
“回吧!”
“小甜也真是,嚇死我們算了。”
一群社員和幹部們也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同時也明白陳甜為什麼不說話了,估計是張風陽昨天在山裏又對她做了那種事。
這牲口冰天雪地的還有這興致......
牲口!
“風陽你沒事吧?”一個穿著黑棉襖,紮著紅頭繩的漂亮女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拉著張風陽看了又看。
“我沒事,你......”張風陽看著這個熟悉又有一些陌生的麵孔,最後目光放在了挺拔的棉衣上。
這是誰?
好熟悉!
看到這挺拔時突然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大隊有名的俏寡婦嗎?
好像是兩年前男人病死了,沒幾天就被他禍禍了。
“死樣,看什麼呢,你過來我問你點事。”
周美玲嬌嗔一聲,隨即臉紅紅的拉著他去了另一個屋,見四下沒人解開了棉襖上麵的扣子,然後拉開,露出了一片有點刺眼的雪白。
“滿意了吧!”
“啊?”
張風陽嚇一跳,趕緊給她拉上,回頭看了眼發現沒人跟進來才鬆了口氣。
我什麼時候說要看了?
結果一上手周美玲誤會了,趕緊拉住他的手祈求道:“小男人,這裏不行,外麵都是人呢,你這裏搞我我以後還怎麼活啊,你等一會就去我家裏,我在家裏等你啊。”
說完係上扣子就跑了。
不是......
我口碑這麼爛嗎?
張風陽開始回憶著,很快也想起來了,還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