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厲靳言生日宴會當天。
蘇晚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長裙,神情決絕。
她將那支錄音筆小心地放進手包。
準備開車前往宴會地點。
車子剛駛出蘇家大門,就被一排黑色的轎車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那輛車,她再熟悉不過。
厲靳言從車上下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身後跟著幾個公司高管,個個神情嚴肅。
“下車。”
厲靳言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蘇晚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她推開車門看著他。
“厲靳言,你又想幹什麼?”
厲靳言沒有回答她。
他直接走到她的車旁,拉開車門,開始翻找。
蘇晚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很快,厲靳言從副駕駛的儲物箱裏。
拿出了那個她從未見過的藍色文件夾。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打開了它。
裏麵是厲氏集團的最高商業機密。
人贓並獲。
厲靳言緩緩抬起頭,望向蘇晚。
那眼神,不再是單純的厭惡。
而是一種看到了蛇蠍毒婦般的,極致的鄙夷和憎惡。
“蘇晚。”
“我真是小看了你。”
“為了報複我,你竟然不惜出賣公司機密!”
“你還有沒有心?”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將她最後的希望砸得粉碎。
她看著他眼裏的憎恨,忽然明白了。
這又是一個局。
一個為她量身定做的,最後的致命的陷阱。
“厲靳言,既然知道了我是這樣的人,你為什麼還不願意離婚?”
蘇晚想清清白白地走。
可律師自那晚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她。
蘇晚知道,一定是厲靳言的手筆。
可她想不通。
既然厲靳言和林薇薇都那麼明顯了,為什麼還非要自己來當這個厲夫人?
她不稀罕這個頭銜。
真的不稀罕!
“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還沒有還清。”
“我怎麼能讓你走呢?厲夫人!”
厲靳言的話讓蘇晚心驚。
厲靳言知道是自己救了他?
他沒有誤會救人者是林薇薇?
那為什麼厲靳言還這麼對自己......
“蘇晚,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你要在我身邊,被我折磨,至死方休!”
厲靳言狠狠扔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蘇晚不懂。
但也懶得細想了。
至死方休是吧?也行。
反正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再熬一熬就好。
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不差最後三個月。
蘇晚回到車裏,打開那隻錄音筆。
果然,裏麵沒有任何聲音。
她看著前麵司機緊張的模樣,忽然笑了。
“別怕。”
“你們可以繼續給林薇薇當狗。”
蘇晚將錄音筆狠狠砸向司機,然後平靜地吐出一個字。
“滾。”
她早就知道身邊的人不可信了。
不管是保姆,還是司機。
栽贓陷害這招她的確沒想到。
可錄音筆......她早在拿到之後就交給了警察。
林薇薇調包走的那個,也是假的。
隻是案子塵封多年,警察那邊調查也需要時間。
回到醫院。
護士告訴蘇晚,她換了新的主治醫生。
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血液疾病方麵的專家。
名叫顧景深。
第一次見顧景深,蘇晚有些意外。
她本以為會是個老頭,沒想到顧景深看起來跟她年齡相仿。
冷靜,專業,戴著金邊眼鏡。
顧景深看著病曆上“蘇晚”兩個字,目光停頓了一秒。
童年記憶裏的那個小女孩和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女人重疊。
但他沒有立即相認。
“蘇小姐,你的情況很危險。”
顧景深的聲音像手術刀一樣精準而冰冷。
“再生障礙性貧血急性發作,必須立刻進行骨髓移植。”
蘇晚麻木地點了點頭。
移植?談何容易。
她這種稀有血型,想找到匹配的骨髓源無異於大海撈針。
可顧景深卻帶著笑意開口。
“有一個自願捐助者的狀況與你匹配,可以進行骨髓移植。”
聞言,蘇晚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如果能活,她一定要漂漂亮亮地活下去!
可緊接著,顧景深的話又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匹配者你也認識,林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