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老公的小青梅第99次害死後,我覺醒了過去所有的記憶,係統也和我重新連接綁定。
結婚九年的老公是全球頂尖魔術師,也是曾經我的攻略者。
而我是這個世界的任務者。
任務完成後我本該離開,可一夜之間我失去了係統和記憶。
紀頌一寸寸侵入我的生活,後來更是因為他一句:
“若若,我愛你如命。”
我便毅然放下一切,去給他當專屬助理。
但他卻在收了剛回國的小青梅做徒弟後,把我送給她練手。
縱容她一次次打著練習魔術的名義傷害我,最終害死我。
再次醒來時,紀頌和係統的聲音幾乎同時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們夫妻一體,她是我的徒弟,你多讓一讓她。”
“宿主,我來帶你回家!”
01
臨死前尖刀刺入身體的劇痛和恐懼仿佛還籠罩著我,久違地聽到係統的聲音,我還有些恍惚。
【宿主,當初把我和你的連接切斷,還刪除掉了你記憶的人,是紀頌和他的係統!】
【他對你的攻略值卡在了90%,你離開後他的任務就失敗了,他們就強行把你留下來!】
我心口一窒,語氣有些艱澀:“我想離開。”
冰冷的機械音中夾帶著幾分不忍:
【宿主,這個世界出現了一點bug,你需要按照之前99次的死亡軌跡,才能徹底脫離這個世界。】
見我遲遲不語,紀頌有些不耐。
“顧岑她又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小心把你忘在那了,更何況你這不是沒出什麼事嗎?”
我很快就想起了這是回到了什麼時候。
顧岑主動找上我,以巡演彩排為由,把我綁著手吊在了練習室裏,出去後再沒回來。
過了幾個小時後才有工作人員發現,將早已休克的我送往醫院。
感受著手腕上陣陣痛麻感,我的心臟悶痛得厲害。
像是想到了什麼,紀頌語氣微微放柔:“若若,別鬧脾氣了,你和肚子裏的孩子不都好好的嗎?”
“我懷孕了!?”
這是過去99次都沒有出現的情況!
我有些怔愣地摸著平坦的小腹,係統主動解釋道:
【每次重來可能因為過去或現在細微的偏差導致產生蝴蝶效應。】
【但既定的死亡軌跡是很難改變的。】
紀頌靠近拉住我的手,“若若,這是我們第一......”
我下意識把手抽出來,呼吸有些不自覺地發顫:“紀頌,我們離婚吧。”
紀頌的麵色霎時變了:“若若,你要為了這麼點小事跟我離婚?我不同意!”
他猛地站起來,“岑岑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你自己冷靜冷靜!”
話落,便摔門離開。
我喃喃著:“係統,我想留下這個孩子。”
“我可以把他帶走嗎?”我有些急切地問。
我喜歡小孩,但在以前的世界裏身體不好,扛不住生產的風險,現在的我做不出舍棄他的決定。
【如果孩子順利出生,應該是有機會和上麵申請一下的。】
我一個人匆匆出了院。
我要讓這個孩子順利出生,再把他帶走!
這兩天物色好了合適的房子,我要搬離那個和紀頌共同居住的地方。
剛推開門,顧岑的撒嬌聲便傳入耳膜。
“頌哥,你看我學的好不好?”
看到我走進來後,她更起勁了,“頌哥,讓若若姐陪我練練吧?”
我警惕地退後一步,沒等我拒絕,紀頌就率先替我答應了下來。
紀頌看向我時,神色帶著稍許冷漠,“若若,配合一下。”
“我不要。”我下意識地後退,卻被一旁的保鏢強行拉了過去。
他們不顧我的抗拒,將我拉到椅子上捆住,往我的嘴裏強塞進了一個蘋果。
“若若姐別怕,我手現在可穩了。”顧岑的嘴角揚起一抹惡劣的笑。
“嗖——!”
寒光擦著蘋果邊沿掠過,在我左頰拉出一道血線,血珠瞬間滲出。
我悶哼一聲,想要掙紮卻被保鏢死死按住。
“哎呀,手滑了,”顧岑驚呼一聲,“對不起呀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紀頌冷哼:“這麼一小道口子,血沒滴完就結痂了!蘇若,別那麼矯情。”
下一秒,牌尖劃破空氣,我猛地閉眼。
右眼傳來一陣劇痛,滾燙、潮濕的液體滾進眼眶。
保鏢壓製住我的手微微鬆了些許,我強忍下痛意,想要起身,卻隨著椅子一起嘩啦倒地。
我痛得睜不開眼,卻清晰聽到顧岑聲音帶著哭腔:
“剛剛太用力,不小心把手劃破了。”
02
“先別練了,我帶你去上藥。”
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世界安靜了下來。
紀頌曾經也會因為我的受傷而大動幹戈。
顧岑第一次弄傷我時,他發了很大的脾氣,甚至讓顧岑以後都不要再跟著他學了。
卻抵不過顧岑的撒嬌和哭鬧。
沒幾天便又讓顧岑回來了。
顧岑老實一陣後開始變本加厲,而紀頌再沒管過。
我摸著椅子緩緩爬起來,忍著痛,將自己的重要證件都拿走,才匆匆趕去醫院。
“有些嚴重,傷到了瞳孔區,”醫生皺眉,“愈合後也會視力模糊。”
我安靜地聽著,忍下想落淚的衝動。
剛走出醫院,我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小心顧岑。
我隻是掃了一眼,便刪掉了這條沒頭沒尾的短信。
過去99次我都會收到,但這次我要離開這裏了。
當晚我便定了第二天下午去外地的車票。
早上我要去寵物醫院接我的貓。
是紀頌送給我的,它實實在在陪了我七年。
後來的每次受傷,隻有它會在我身邊急得打轉喵喵叫個不停。
可到寵物醫院時,卻被告知桃桃早已被人帶走。
我想也沒想就撥通了紀頌的電話:“你把桃桃帶哪了!?”
“夜不歸宿出去鬼混,還為了一個畜牲衝我發脾氣?”紀頌語氣陰鷙。
“離婚,桃桃我帶走。”我咬牙。
“岑岑隻是我的徒弟,你犯得著和她計較嗎?”
“我不可能同意離婚的。”
冷冷丟下兩句後,紀頌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我收到了一張照片和地址。
是桃桃!
我毫不猶豫地打車過去。
剛踏進去,第一眼便是滿身血痕的桃桃身上被綁了一個蘋果,幾乎驚得炸成毛球,不斷發出尖銳的哀叫。
而始作俑者的顧岑還在那拿著弩箭不滿的抱怨:“它總在亂跑。”
“頌哥你教我好嗎?”顧岑衝一側的男人撒嬌。
保鏢死死攔著我不讓靠近,我近乎尖叫地懇求紀頌不要。
而紀頌看都沒看我一眼,上前覆上顧岑的手背進行調整。
而顧岑突然驚呼一聲,原本射向蘋果的箭矢直衝向力竭在原地的桃桃。
蘋果毫發無損,桃桃雪白的毛上逐漸被不斷湧出的鮮血打濕。
我瘋了般掙脫保鏢的束縛,猛地推開顧岑和紀頌,衝向奄奄一息的桃桃。
而顧岑摔倒在地,滿臉痛意地捂著自己的肚子,“頌哥,我肚子好痛,我們的孩子......”
我小心翼翼地抱起桃桃,聽到這番話,心一寸寸冷了下來。
“別怕,我帶你去醫院。”紀頌安撫著,急匆匆地抱起她便往外走,邊走邊留下一句:
“把蘇若關在這裏反省!”
03
桃桃等不了了!
我想抱著桃桃衝出去,但慢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門在眼前被反鎖。
不管我怎樣砸門,冰冷的鐵門都紋絲不動,我隻能感受著桃桃的體溫在一點點流失。
我顫著手拿出手機,這裏卻一點信號沒有。
“桃桃…桃桃......”我幾乎哽咽,血淚順著紗布流下來。
不知過了多少個小時,桃桃小小的身體在我的懷抱裏已經有些僵硬。
鐵門終於緩緩被打開。
紀頌上前一步,給了我一耳光。
疼痛,伴隨著耳朵的嗡鳴,可仍能聽見紀頌語氣陰鷙地指責:
“蘇若!就為了隻畜牲,你在鬧什麼?”
“死了就死了,你至於去推她嗎?”
“更何況是岑岑善良!看你受傷了,這才讓它替上你!”
我咬牙,血淚糊了滿臉,喉嚨裏泛起血腥味。
我恨不得衝上去殺了這兩人,但抱著懷裏沒有生息的桃桃,我像失去了所有力氣。
我沒有了和他爭執的力氣,一步步繞開他走了出去。
將桃桃埋下地裏後,我跪坐在那裏,絮絮叨叨和它說了很多。
回到家後我匆匆洗漱收拾,重新定了車票。
這次卻支付失敗了。
我難以置信,反複試了幾遍,卻依然無法支付。
我卡裏的錢被紀頌全部轉走了。
我深呼了口氣,冷靜地去翻出紀頌曾經送給我的戒指,隨便找了個地方給當掉。
盡管原本價值幾百萬的戒指隻換了幾萬塊,那足夠支撐一段時間了。
剛踏進高鐵站,我就收到了顧岑的消息。
照片裏是價值不菲的珠寶。
——頌哥說你卡裏的那點錢就給我買點小玩意當賠罪了~
我麵無表情地拉黑了她,頭也不回地走進候車室。
隨著時間離發車點越來越近,我的心跳卻越來越快。
“她在這!”
我被幾個身著常服的男人層層圍住。
甚至沒來得及呼救,就被一塊布捂住了嘴。
再次恢複意識時,看著熟悉的房間,
我一瞬便反應過來,是紀頌。
門被反鎖了,我的腳上也被扣上了桎梏行動的鏈子。
嘗試了各種方法沒有掙脫,卻等來了紀頌。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聲音憤怒:“鬧脾氣也該適可而止了!為什麼要把戒指當掉!”
“因為我隻想離你們遠遠的!”
我猛地推開他,他猝不及防被我推了個踉蹌,看著我泛紅的眼。
他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但語氣依舊強硬:
“你不想見到顧岑說就是了!一天到晚拿離婚威脅我有意思嗎?”
“那隻畜牲死了就死了,你不該去傷害她!”
“若若,我最愛的一直是你啊。”他攬住我的肩膀,語氣柔和了下來。
我隻覺得渾身惡寒,正欲推開他,卻聽到了下一句:
“你陪我去見投資人好不好?我曾經的投資都是你陪我談下來的。”
“隻要談下了這個投資,下一場巡演就可以去你最喜歡的那個城......”
我沒多猶豫就答應了下來,我不能坐以待斃。
一路到了酒店,見到了幾位投資人。
我在一旁冷眼看著紀頌和他們相談甚歡,但紀頌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聊天的間隙,他掃了一眼,麵色一變,致歉後便走出了包廂。
在一側的我看清了,是顧岑的電話。
他離開後,投資人朝我靠近,一隻手甚至搭在了我的腿上。
“你們幹什麼!”我的心底升騰起幾分不詳的預感。
“還挺有姿色的呢。”
“紀頌這小子眼光沒得說。”
04
桌上放著的手機響起,其中一人隨手接了起來。
距離不遠,我可以清晰地聽見顧岑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玩的愉快,這是頌哥特意為你們準備的禮物!”
——“敢推我?頌哥說了,得讓她受點教訓!”
我的血液仿佛都在一寸寸變冷。
整整一夜,我被屈辱的綁在了床上。
不斷掙紮卻換來了他們的毆打,沒過多久,小腹的疼痛愈來愈烈,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腿間流下。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們卻更加興奮,舉起手機拍下了這一幕幕。
我不再躲閃,心如死灰地聽著不斷在耳畔響起的哢擦聲。
下體撕裂般的疼痛和床上猩紅的血液讓我恍惚意識到,我也要失去我的孩子了。
“係統......”
係統的機械音似乎帶著幾分哽咽:
【宿主,馬上就可以回家了。】
再次睜眼時,映入眼簾的是紀頌泛紅的雙眼。
他見我醒過來,連忙抓住我的手,聲音有些啞:“若若,若若,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丟在那裏。”
“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對你,”他的眼淚滴在醫院雪白的被單上,“他們手裏的照片我會封鎖的,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他絮絮叨叨講了很多,但我的嗓子已經啞到說不出話。
盡管猜到了答案,但我還是不死心,在腦海裏問係統:“我的孩子,沒了嗎?”
【......沒了。】
我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緩緩閉上眼,“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過兩天的巡演就可以。】
沒等巡演開始,那些人拍下的照片便被鋪天蓋地地傳到了網上。
看著評論下的辱罵,甚至有人扒出了我的身份,要求紀頌開除我。
我沒有什麼感覺,隻擔心紀頌會因此不讓我上場。
但我提出後,紀頌隻猶豫了片刻,就答應了我的要求。
紀頌安排的節目很簡單。
我隻需要在那裏,任由觀眾為我拷上專門的道具手銬,我在三十秒內掙脫就可以。
是我再熟悉不過的魔術。
——如果手銬沒有被替換成正常手銬的話。
一切都正常進行著,直到一道聲嘶力竭的聲音:
“著火了!”
劇場裏瞬間亂成一團,尖叫聲和推搡聲幾乎要衝破我的耳膜。
“頌哥,我好害怕。”顧岑的聲音在我的身後傳來。
紀頌沒多猶豫就掠過我大步走了過去,安撫著:“別怕,我在這!”
我冷靜地看著火焰沿著舞台邊緣竄過來,一路掀翻布景、點燃幕布。
終於要結束了。
我緩緩閉上眼,任由火焰將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