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番話,聲淚俱下,瞬間將我釘在了忘恩負義的恥辱柱上。
覃嵐找到了主心骨,立刻配合著哭嚎起來。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養了個白眼狼啊!”
“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母子情深,父女情重。
一出好戲。
我鼓了鼓掌。
“說完了嗎?”
我從手包裏拿出手機,慢條斯理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保安部嗎?”
“慶功宴A廳,有幾個鬧事的,過來處理一下。”
“把他們,全都給我扔出去。”
#女企業家為錢逼死親弟#的詞條,在慶功宴結束不到一小時,就衝上了熱搜第一。
我的名字,蘇念,成了冷血、惡毒、利欲熏心的代名詞。
公司股價應聲大跌,一夜之間蒸發了近十個億。
股東的電話快把我的手機打爆了,我一概不理。
我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看著窗外城市的燈火,手臂上的抓痕火辣辣地疼。
第二天一早,公司樓下就被記者和圍觀群眾圍得水泄不通。
覃嵐穿著最破舊的衣服,頭發散亂,跪在公司大門口,身前擺著一張高明放大的黑白“遺照”。
她哭得撕心裂肺,向每一個路人控訴我的“罪行”。
“我求求你們評評理啊!我女兒是大老板,身家上百億,卻不肯拿錢救她親弟弟的命啊!”
“就因為我們多問她要了幾次醫藥費,她就懷恨在心,親手斷了我兒子的生路啊!”
“我的兒啊!你好慘啊!”
高偉則在一旁“保護”著她,時不時對著鏡頭,痛斥我如何被金錢蒙蔽了雙眼。
好一出慈母尋仇,惡父泣血。
我讓保安把他們拖走。
保安麵露難色:“蘇總,這......影響不好吧,畢竟是您母親。”
“我說,把他們扔出去。”我怒到。
保安不敢再勸,幾個人上前,將哭天搶地的覃嵐和高偉架了起來。
閃光燈瘋狂閃爍,記錄下這“不孝女”惡貫滿盈的一幕。
當晚,我接到醫院的電話。
還是那個“醫生”,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耐煩。
“蘇小姐,你弟弟因為費用中斷,已經休克了,再不續費,我們隻能停止一切治療。”
“知道了。”
我冷漠地回了句,然後掛斷電話,拉黑了家裏所有人的聯係方式。
輿論徹底引爆。
我的社交媒體賬號被憤怒的網友衝爛了,咒罵和詛咒鋪天蓋地。
就在這時,林宇給我發了條信息。
“念念,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你隻是病了。我會救你的。”
我看著那行字,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