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昭昭的手心被遺像的一角割破,鮮血直流,可心底的疼要厲害千百倍。
十八歲的江宴之說,好喜歡她,喜歡到無法和她隻做兄妹。
二十一歲的江宴之說,隻要陸昭昭,別的都不要。
二十六歲的江宴之問,她有什麼資格站在他麵前?
往事一幕幕,像一個又一個的耳光扇的陸昭昭眼冒金星。
她拉著母親想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卻被江宴之命人攔住。
“陸昭昭,做錯了事不用受罰嗎?看來這個世界的江宴之對你縱容到了極點,今天我絕不會再縱容你!”
幾個傭人衝過來,無視了陸母的哭喊,強行把陸昭昭塞進了汽車後備箱。
汽車一路顛簸終於停下。
陸昭昭暈乎乎的被拖下車,才發現自己被帶到寺廟的山腳下。
傍晚的寺廟籠罩在一片昏暗裏,眼前的台階一望無際。
“一步一叩首,跪到山頂,為你剛剛做過的事情認錯,贖罪。”
“如果你不肯,我不介意你媽媽再代你受一次罪。”
他也就這點手段了,隻會拿母親來威脅她。
陸昭昭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江宴之,該日日誦經叩拜,戒掉貪嗔癡妄的人是你!”
江宴之眸色一僵,卻見陸昭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真的沿著台階一步一叩首,每一次都把頭磕響。
隻是這次叩拜無關贖罪,隻是對過去的自己告別。
鮮紅的血液很快就染紅台階。
陸昭昭的動作越來越慢,好幾次都差點摔下山。
望著她纖瘦的背影,江宴之握緊了拳頭,不知道為什麼心糾成了一團。
就在他忍不住喊她停下來時,一道驚雷劈倒了一旁的樹幹,直直的砸向了林靈。
林靈一聲尖叫,江宴之毫不猶豫撲向她。
陸昭昭聽到聲音回頭,看到被雷劈斷的樹幹,一聲輕笑。
“活該。”
說完她就支撐不住,徑直滾下山。
等再次睜眼,陸母淚眼婆娑的守在身邊。
她昏迷了整整五天才醒。
陸母說江宴之來過好幾次,又次次被林靈一通電話叫走。
她甚至問,這個世界的江宴之什麼時候能穿越回來,也許他回來了,陸昭昭就不會再受苦。
陸昭昭握住她的手,笑到落淚。
“媽,江宴之回不來了,我也不要他了。”
從他變心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不是她的江宴之。
之後幾天陸昭昭在陸母的照顧下逐漸康複,也終於等到了30天倒計時結束。
一大早,她再次接到了那個人的電話。
“一切都準備好了,我現在就讓司機送你和你媽媽去機場。”
陸昭昭帶著母親下樓接過司機遞來的千萬支票,上車前她看向了江氏的集團大廈,眼裏無悲無喜。
江宴之,不要恨我,更不要覺得虧欠我。
我要的就是勢均力敵,要的就是我們之間徹底結束,再無關係。
......
此時正在參加董事大會的江宴之突然心口一痛,像是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他看向手機,一上午他給陸昭昭發了很多信息,她卻一條都沒回。
她肯定還在生氣。
董事大會結束後,他會想辦法好好哄哄她,他會給她一場最完美的訂婚禮。
就在他走神時,江父開始宣布總裁的投選結果。
江宴之整理好領帶,誌得意滿,準備迎接屬於自己的榮耀。
可下一秒,江父的話讓他五雷轟頂。
“江氏集團新任總裁將由我的小兒子江以弛擔任!”
江以弛?!
江宴之猛地回頭看向了角落裏的江以弛,那是他父親的私生子,也是他最不放在眼裏的敵人。
為什麼?!父親一直最看好他,他也做到了父親要求的一切!為什麼父親還會突然改變心意?!
就在江宴之想找江父問個清楚時,江父卻突然轉向他。
“至於江宴之,和一個坐過牢的假尼姑在寺廟行苟且之事,已經被各大媒體爆上熱搜,此事不僅敗壞江家門風,更敗壞了集團聲譽!”
“我宣布,即刻撤銷江宴之副總裁之位!並且,江宴之終 身不得再踏入江氏集團半步!”
“江宴之,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