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拍賣會上,阮竹心被強行換上透明的紗裙,推到了展台中央。
聚光燈刺眼的光線讓她無處藏匿,台下那些貪婪的目光,像無數隻冰冷的手在她赤裸的肌膚上遊走。
她渾身發抖,雙臂緊緊抱住自己,試圖遮擋住最後的尊嚴。
台下傳來竊竊私語。
“這不是謝遲的夫人嗎?怎麼會在這裏被拍賣?”
“是因為她得罪了周少的小青梅,周少這是特意給她出氣呢!”
“嘖嘖,以前那麼恩愛,轉眼就把老婆當貨物一樣擺上來,夠狠的……”
“不過這姿色確實不錯,可以拍來玩玩……”
那些話語像毒針一樣紮進阮竹心的耳朵裏。她屈辱地閉上眼,淚水卻不斷滾落。
競價聲此起彼伏,價格被越抬越高。
突然一個猥瑣的男人喊出最高價,露出誌在必得的惡心笑容。
見狀,阮竹心絕望地看向謝遲,眼神裏滿是哀求。
謝遲一怔,淡漠地移開了視線,卻還是對身旁的助理低聲說了些什麼。
下一刻,拍賣師激動地宣布:“點天燈!恭喜周少拍得本次拍品!”
全場嘩然。
“點天燈”意味著無論最終叫價多高,都以最高價包圓。
她受盡羞辱,又被謝遲買了回去。
阮竹心被帶回包廂,身上的薄紗早已破損不堪。
謝遲眼神裏閃過半分動容,卻還是冷冷開口:“看清楚了嗎?這就是得罪寧寧的後果。如果你還學不乖,下次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刀狠狠刺入她的心。
她含淚點頭,謝遲這才從沙發上拿起一件西裝外套,蓋住了她狼狽的身體。
“穿上,走了。”
他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阮竹心爬起來,用那件寬大的西裝緊緊裹住自己,踉蹌地跟在他身後。
剛走到地下車庫,謝遲早已坐進車裏發動引擎,一路疾馳而去,將她獨自留在地下車庫。
夜風刺骨,她身上除了那件西裝,一無所有。
她隻能拖著虛弱疼痛的身體,一步一步沿著馬路,走回了家。
回到家後,別墅裏隱約傳來喧鬧的音樂和笑聲。
她推開門,客廳裏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派對,南桑寧穿著華麗的禮服,被一群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簇擁著,像個驕傲的公主。
而謝遲就坐在沙發上,眼神寵溺地看著她和朋友們笑鬧。
南桑寧眼尖地看到了她,立刻揚起一個狡黠的笑容,親熱地拉住她的胳膊,“我們周太太回來啦?正好,給大家介紹一下!”
她不由分說地將阮竹心拉到人群中央,像展示一件物品。
一個女孩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阮竹心,眼神輕蔑:“喲,這就是遲哥的夫人啊?看著也不怎麼樣嘛?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名媛,這麼小家子氣。”
另一個男人嗤笑一聲,“什麼名媛?別給她臉上貼金了!聽說就是個下等人生的下等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扒上了遲哥,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
汙言穢語讓阮竹心臉色慘白,隻想逃離。
她試圖掙脫南桑寧的手,卻被另外幾人故意攔住了去路。
謝遲見狀,麵色不悅地皺眉,“好了,別玩得太過分了。”
南桑寧立刻笑嘻嘻地挽住他的手撒嬌道:“阿遲,大家都沒有惡意的,就是跟竹心姐開個玩笑嘛!再說了,她現在既然跟你結了婚,以後難免要陪你應酬的,我這不是提前帶她認認圈子裏的人嘛!”
謝遲聞言摸了摸她的頭發,轉而看向阮竹心,語氣緩和了些:“寧寧願意帶你認認名媛,就好好跟著她學學。”
說完,他徑直離開,回了書房。
謝遲一走,南桑寧和她那群朋友更加囂張,將阮竹心當成傭人般使喚。
一個女人甚至直接將半杯紅酒從她頭頂澆了下去!
暗紅色的酒液順著阮竹心的臉頰流下,染紅了單薄的衣衫,冰冷而黏膩。
阮竹心下意識地躲閃,南桑寧卻直接攔在她麵前,眼神狠毒:“躲什麼躲?阮竹心,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讓你留在這裏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話音未落,南桑寧揚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客廳。
這一巴掌極重,阮竹心隻覺得耳邊嗡鳴作響,眼前發黑,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道扇得向後倒去。
一聲巨響,她重重撞在了酒架,上麵擺放的名貴紅酒轟然倒塌。
玻璃碎片如同炸開的煙花,四處飛濺。
阮竹心摔在一片狼藉之中,無數鋒利的玻璃碎片刺入她的身體,她下意識撐地的手掌,正好按在了一塊尖銳的玻璃上!
那塊玻璃割斷了她掌心的經脈,鑽心的劇痛瞬間從掌心傳來,鮮血瞬間蔓延,染紅了她身下的地毯。
阮竹心看著自己不斷湧出鮮血的手掌,視線開始模糊……
或許,就這樣結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