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到火勢見小，我看了眼腳下拖地的長裙，準備提起裙擺跨過去。

“撲通”

曾悅猝不及防地將我撞倒在地。

拉起曾浩嶼的手一臉興奮，“柳姐裙擺太長，作為族妹，我替她跨也是一樣的。”

一旁的表妹急忙將我扶起，對著曾悅吼道，“你是不是精神病又犯了？”

老公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煩躁的揉揉頭，“曾悅，你玩笑開過頭了，再耍小性子也不能將你堂嫂推倒呀！”

從小到大我還沒受過這委屈，看著曾悅手背殘留的食鹽，心裏的怒火再也壓不住。

我狠狠瞪了眼老公，上前揚起手就往曾悅臉上扇去。

“住手！”

婆婆抓住我的手腕，將曾悅保護在身後，臉上滿是不讚同，“她還是孩子，隻是和你開玩笑罷了！”

“你身為這一輩的長嫂，沒有一顆寬容之心，怎麼幫襯下麵的弟妹。”

我震驚地盯著一向明事理的婆婆，眼前的人從早上就像是被奪舍了一般。

人群也嘈嚷起來。

“曾悅有點過了，快給你嫂子道個歉算了！”

“長嫂如母，這點小事何必斤斤計較？”

“大家各退一步，別誤了吉時！”

我捏緊手裏的名牌，正準備丟掉走人。

老公上前摟著我語氣堅定，“曾悅必須給我老婆道歉！”

婆婆咬牙切齒地打了他兩下，“還嫌不夠亂？”

族長站在門口拐杖敲得震天響，“胡鬧，曾氏這一輩的長媳，流程隻能她自己走完。”

“曾悅，道歉！”

四個字一出，本來一臉得意的曾悅也不敢放肆，乖乖道歉。

“堂嫂，對不起！”

我冷哼一聲，在老公祈求的眼神中選擇繼續。

祠堂被推開，前方擺放著長生牌位，兩邊坐滿了族長有聲望的老人。

根據指引上香聽訓後，我拿著筆準備在族譜落字，族長猛地抽走了本子。

“環節還沒走完，先不急！”

我一臉茫然地盯著滿頭虛汗，眼神躲閃的老公，彩排時並沒有這一出。

跪在蒲團上，族長莊嚴的聲音響起，“既為曾家婦，應當剃度前塵，迎接新身！”

正當我以為隻是普通的訓話時，旁邊兩隻大手按住我的肩膀。

一隻蒼老的手上拿著剃刀正往我的頭上比劃著！

我驚呼大喊，“你幹嘛？”

族長皺著眉，“不是說了嗎？剃度！將你全身毛發剔除，全新迎接曾家長媳的身份！”

門口的表妹試圖衝進來阻止，“不行！你們敢剃，柳家不會發過你們！”

人牆將她阻擋在外，我隻恨自己沒多帶點人手！

“曾浩嶼，你還不快讓他們住手！”

曾浩嶼一臉心疼，試圖安撫！

“老婆，你堅持一下！這也是為了讓你成為曾家人，死了才能進祖墳和我同穴！”

【呸】

我忍不住罵了一句，“滾你大爺的曾家長媳，我不稀罕進你曾家祖墳。”

“快放開我！”

臉上有了一隻手禁錮，剃刀貼近頭皮時，曾浩嶼焦急的聲音響起，“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