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手機在口袋裏瘋狂震動。
不用看也知道,是林晚晚。
我直接按了靜音,任由它在口袋裏跳動。
走出酒店,晚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絲涼意,卻讓我無比清醒。
這五年來的一幕幕,如同電影快放,在我腦中閃過。
為了拿到和林氏的合作,挽救瀕臨破產的家族企業,我追求了林晚晚整整兩年。
在一起的三年裏,我隨叫隨到,對她和她的“女兒奴”父親百依百順。
我以為,隻要我忍,隻要我退讓,總能換來我想要的商業聯姻,總能讓我父親一手創立的公司起死回生。
我甚至一度以為,林晚晚對我也是有感情的。
她會溫柔地給我係領帶,會在我加班時送來夜宵,會用那雙看起來無比真誠的眼睛對我說:“周揚,你對我真好。”
現在想來,那不過是上位者對一個聽話寵物偶爾的施舍。
三年前,我爸突發心梗,在ICU搶救。
我哭著打電話給林晚晚,求她過來陪陪我。
電話那頭,她聲音猶豫:“可是......我爸剛做了個噩夢,嚇得不輕,我得在家陪著他。”
那一刻,我在醫院冰冷的走廊裏,感覺渾身血液都涼了。
可第二天,她帶著林正德親自燉的補湯出現在醫院,滿臉歉意。
“周揚,對不起,我爸他離不開我。”
看著她欲泣無淚的臉,我所有的憤怒和絕望,最後都化成了一句“沒關係”。
我告訴自己,再忍忍,等公司度過難關,一切都會好的。
可我忘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他們的索取,是無限的。
手機終於安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短信。
“周揚,我知道錯了。你先消消氣,我們談談。我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咖啡館。
我看著那條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還是老樣子,以為一顆糖就能哄好一條狗。
我直接將號碼拉黑手。
然後,我撥通了一個我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再聯係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一個清冷幹練的女聲傳來。
“秦總,是我,周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周先生?真是稀客。我以為,你現在應該在和你的新娘,共度良宵。”
她的語氣裏帶著嘲弄。
我自嘲地笑了笑:“良宵被我嶽父占了。”
“哦?”秦舒的聲線挑起一絲興趣,“看來周先生的婚禮,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
“秦總,廢話不多說。”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翻湧的情緒,聲音變得平靜。
“你之前說的,合作扳倒林正德,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