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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堆滿了沉痛和失望：

“校長，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我不想看到曼曼一錯再錯。”

“我親眼看到她從資助人的酒店房間出來，衣衫不整......我勸她，她還不聽......”

校長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陰沉。

他嚴厲地看向輔導員：

“胡老師，這就是你審核通過的品學兼優的出國人選？”

輔導員嚇得冷汗直冒，連連道歉：

“對不起校長，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我們立刻取消陸曼曼的出國名額！”

我的天塌了。

而我媽臉上卻閃過一絲得意。

她一邊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一邊對校長說：

“謝謝老師，謝謝學校！都是我教女無方，我這就帶她回去，好好教育！”

根本不給我任何申辯的機會，她幾乎是把我拖出了校長室。

一離開眾人的視線，她臉上那偽裝的悲傷瞬間消失。

她抓著我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我的肉裏，語氣卻溫柔得詭異：

“曼曼啊，我的傻女兒，你怎麼就不明白媽的苦心呢？”

“國外那是什麼好地方？洋鬼子待的地方，亂得很！”

“那些男男女女，關係混亂，身上不知道帶著多少臟病！”

“媽是怕你到了外麵，被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染上，毀了身子，丟盡咱們家的臉啊！”

她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說出的話卻像淬了毒：

“聽媽的話，啊？畢業後就安心回咱自家公司。”

“媽連崗位都給你想好了，就做清潔工。”

“你別小看這工作，打掃汙穢，保持潔淨，這是最高尚的工作了！”

看著她那雙寫滿了控製的眼睛，我知道，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

我的出國之路，被她親手斬斷了。

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出國夢碎，學校也即將不再是我的容身之所。

快畢業了，我身上僅有的錢連租一個月最便宜的隔間都不夠。

當務之急，是必須找到一份工作，活下去。

我重新振作起來，在網吧花了整整兩天。

精心修改簡曆，海投了所有我認為有希望的公司。

然而，一周過去了，石沉大海。

這不正常。

以我的學校和成績，絕不至於連一個麵試機會都沒有。

直到我收到了一封措辭極其嚴厲的拒信，來自一家我曾非常向往的公司。

信裏直接質問我“為何玷汙招聘流程”，還警告我“自愛是職場最基本的底線”。

我連忙檢查發件箱。

這一看，我如墜冰窟。

我發出的每一封簡曆，全都被篡改了。

那些我嘔心瀝血寫下的求職信，被替換成了不堪入目的文字：

“尊敬的領導：您好！本人曾在夜總會擔任公關經理，擅長溝通，酒量極佳，能接受各類特殊要求，期待能與您有‘深入合作’。”

後麵，還附上了一張衣著極其暴露的照片。

我的世界瞬間崩塌。

郵箱密碼，我隻告訴過顧明。

當初是為了讓他幫我看看簡曆的排版。

我失控地撥通了顧明的電話，鈴聲隻響了一下就被接起，仿佛他一直在等。

“我的簡曆...是不是你幹的？”

我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

電話那頭傳來他含糊的聲音：

“曼曼......我......”

背後，卻清晰地傳來我媽悠閑的聲音：

“曼曼，找工作多辛苦啊，外麵那些公司，魚龍混雜，環境臟，人心更臟。”

“媽不是早給你安排好了嗎？回家裏的公司，從清潔工做起。”

“你看，打掃衛生多好，那些汙穢用消毒水一擦就幹淨了，多輕鬆啊。”

電話被掛斷，隻剩下一片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