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承梟拽緊她手,腳步很急。
“陸承梟你發什麼瘋,放手!”祁眠猛甩開手,力氣之大,讓兩人踉蹌了下。
站定後,揉著發酸的手同他拉開距離。
“我房間不在這裏,就不勞煩你親自送了。”
“誰說我要送你回去了?”
陸承梟該慶幸自己不必再穿西裝外套,動起手來束手束腳。
夾克外套一脫一甩,掛在肩上,朝她大步流星走去。祁眠下意識轉身要跑,架不住他手長腳長,沒跑出兩步就被拽住,攔腰撈起。
“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我叫人了!我真叫了!”
“到時候丟人的是你!”
祁眠下意識掙紮反抗,手腳並用,踢騰著,卻被他手臂錮得更緊。被脫下的夾克外套也有了用武之地,罩在她頭上,隔絕了外界任何聲音。
唯獨陸承梟的氣息,帶著卷土重來的囂張和霸道,籠罩著她,包裹著她,差點要將她沉溺。
可憑什麼!
祁眠張嘴咬向他,痛得他被迫在半路把人放下。一陣天旋地轉,她後背也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
疼得她一陣顫栗。
可再疼,也比不上心一陣陣的酸。
憑什麼他說失聯就失聯,出現就出現。
沒見到他前,又想念又擔心,可現在,看著他過得很好,衣服熨燙妥帖,夾克外套也是最新發布的新品。
看來他這段時間過得很好啊,興許是找到了一個比她還富的女人養他才舍得離開。這樣更顯自己這段時間失魂落魄,心都喂了狗。
“跑什麼?”陸承梟把人禁錮在懷裏,叫她動彈不得,“剛在外人麵前不是挺能耐的嗎?又是金主契約又是給巴掌,現在知道怕了?”
“我怕你?”
祁眠揚起下巴,瞪他。
“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家養過的狗跑出門找到了都要抽一棍子,我養你這麼久,給你兩巴掌怎麼了!”
“家養的狗?”
他低笑一聲,俯身湊近她。
鼻尖幾乎要碰到她鼻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真看不出來大小姐的品味這麼獨特,喜歡狗啊。”
祁眠臉頰微微泛紅,“你混蛋!”
“往我身上蹭的時候,好似又不嫌棄嘅?”
他聲音帶著戲謔。
目光落在她氣急敗壞的臉上,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獵物。
祁眠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這一刻終於想起來,在他雙臂之間,方寸之地,一直以來都是他的主場。
無論是赤手空拳的較量,還是反唇相譏的鬥嘴。
可她偏偏嘴硬不肯認輸。
“那你也沒推開我啊。”
“我這不是看大小姐喜歡角色扮演,好心打配合嘛。就比如現時,我們就可以演一出背著男友出軌偷吃的戲碼。是吧,毛頭小子的女朋友?”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漫不經心,摩挲著她下巴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挑起,逼她直視著自己。
祁眠無處可逃。
一雙秋水眸,因微微吃痛如晨曦海麵升起的潮潤。
有的,這裏其實有海潮。
他剛抵達酒店找人,就聽說了她在沙漠失聯,趕在日落黃昏時把人找回。沙漠廣袤的天地,他不要命似的踩著油門,就為了尋求這一點水源。
但好歹已經分開三個月,這水源別說開閘潤燥了,連點滴眼淚都不舍得因他而流。
祁眠生生把眼淚逼回去,一把拍開手,罵他一句“癡線”。
陸承梟發狠了笑,“罵我也沒用,今晚我就想換個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