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澤林!我不是說過不要動阿晏的東西嗎?你!”
萬澤林喘著粗氣,卻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顧月微慌亂地扶起他,讓阿姨給他換了衣服又連打幾個電話催促醫生。
“阿晏,你別刺激他......”
她依舊要我妥協。
我機械地撿起被扔在角落的破破爛爛的禮服。
深深的無力感籠罩著我。
顧月微進房間時看見我收拾東西她臉色一變。
“阿晏,我會請人修複它。”
“也怪我沒有說清楚,我現在就讓澤林給你道歉。”
她拉著我進了萬澤林的房間。
萬澤林茫然無措地拽著她的衣角:“月微你別生氣。”
“你說過的,這裏是我的家,怎麼能因為別人......”
他看向我,突然情緒失控下床狠狠磕著頭。
“我求你離開行嗎?我所有的玩具都給你,我隻要月微!”
顧月微眼裏閃過震驚和掙紮,沒有立刻拉起他。
想來安慰我時,萬澤林哭喊著拿出偷藏的刀就想往自己身上劃。
“我隻有月微了......讓他滾!”
心理醫生說他對我是生理性厭惡。
看著萬澤林哭得喘不上氣,顧月微摟著他,擋住他的視線。
“他情緒不穩定,阿晏你先離開這裏。”
我被兩個護士推搡著出了門。
外麵下著大雨,敲門沒人應。
眼前模糊成一片,我隻覺得渾身發冷。
手機沒拿,我身上還穿著睡衣,隻能走出別墅區才能被人接......
因為著涼發燒我去了醫院。
看見顧月微匆忙的身影時我下意識跟了上去。
“都半年了,他的病情怎麼跟之前一樣?”
還是那個心理醫生的聲音。
“澤林他心裏的執念就是你,所以他隻記得你。”
“誰讓你故意給他發訂婚的消息害他出事的......”
她歎了口氣。
“情況沒有好轉還不是怪你之前每個月隻來看他一次,他當然會害怕你丟下他。”
“所以他對你家那位有敵意再正常不過,不想澤林病發你就得把不安全因素清理出去。”
顧月微的語氣帶著警告。
“夠了!你別瞎說......”
原來,他們早在一年之前就聯係上了啊。
怪不得她照顧萬澤林那麼熟練。
我覺得諷刺至極,這就是她說的每個月的固定出差。
之前對顧月微的完全信任此刻成了笑話......
因為今天的事,她還特意給萬澤林請了保鏢。
晚上顧月微接我回去收拾一部分衣物。
她盯著我泛紅的眼睛,小心翼翼詢問:“阿晏,你先搬出去一段時間好不好?”
放在我麵前的是已經預約好的結婚登記。
我點頭,摁滅手機屏幕,閉上了酸澀的眼睛。
回到家後院子裏多了一隻小狗。
顧月微手上的戒指,戴在了它的脖子上。
理由是萬澤林怕狗走丟,獨一無二的戒指可以當犬牌。
我平靜地摘下手上的另一枚,隨手放進兜裏。
低頭通過了那個好友申請。
對麵的人立刻發來消息:【放心,祁叔對顧家多年的扶持不會白費。】
接著還發了每年按照我喜好更新一次的婚禮策劃文檔。
以前是我爸替我拒絕,這一次,我點了同意......
兩天之後顧月微給我發了信息。
【不是說好今天領結婚證嗎?阿晏你怎麼沒來?】
忙於交接工作,我一直沒有接電話。
過了幾個小時,她給我發了個偏遠不知名酒店的地址。
【不就是因為婚禮的事嗎?我給你辦。】
【你別鬧脾氣,我們近十年的感情,就因為一些小事......】
有人把這個簡陋敷衍的地方發到了群聊裏。
包括顧月微隻請了幾個要好朋友並且請求這場婚禮要保密的事。
之前說羨慕我們感情的人明裏暗裏都在嘲笑我。
我們的十年,抵不過萬澤林的十歲......
群裏的消息還在增加,我頓了頓,打下字,發送:
【不結,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