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胸口劇烈起伏，呼吸越來越困難。

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徐文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我痛苦的樣子，眼裏沒有一絲憐憫：

“季衍，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太蠢了。”

他說完轉身離開，病房門重重關上。

王姨衝進來時，我已經麵無血色，氧氣麵罩下的嘴唇發紫。

“阿衍！阿衍你撐住！”

她手忙腳亂地給我調整氧氣，按下緊急呼叫。

值班醫生很快趕來，一通搶救後，我的生命體征才慢慢平穩。

“王護士長，季先生的情緒波動太大了，必須要讓他保持平靜，否則......”

醫生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否則什麼，我心裏清楚。

否則我會死。

會像徐文昊說的那樣，乖乖等死。

但我突然不想死了。

“阿衍，你別怕，我去找秦教授，她一定有辦法......”王姨紅著眼眶說。

“不。”我突然開口，聲音沙啞。

王姨愣住了。

“王姨，你相信我嗎？”

“傻孩子，我當然相信你。”

“那......幫我一個忙。”我艱難地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紙條，“幫我去檢測一下，我這十年用的藥，到底是什麼。”

紙條上，是我記下的所有藥名。

王姨接過紙條，手都在抖：“阿衍，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沒有回答，隻是閉上了眼睛。

我需要證據。

確鑿的證據。

三天後，王姨偷偷帶回了檢測報告。

她看著報告，眼淚不停地往下掉：“阿衍，這些藥......這些藥就是普通的維生素，還有一些葡萄糖注射液......”

“怎麼會這樣？你到底用了什麼啊！”

我接過報告，手指撫過那些冰冷的數據。

維生素B、維生素C、葡萄糖。

沒有一樣是治療我這種病的藥物。

徐文昊沒有騙我。

秦書妤真的把我當成了對照組。

一個活體樣本。

“王姨。”我抬起頭，眼睛已經哭幹了，反而顯得異常平靜，“我還要麻煩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