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出小區,晚風一吹,我才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為了能提前幾天回來給他驚喜,我連著熬了三個通宵,身體早已疲憊到了極點。
但此刻,身體的累遠遠比不上心裏的萬分之一。
手機震動了一下,齊嶼發來一條消息。
【新房什麼時候可以入住?我已經開始打包行李了!】
看著那行字和後麵跟著的興奮表情包,心裏鬱結的壞情緒疏散了不少。
我回複他:【別急,過兩天吧,我先把裏麵的東西清一下。】
對麵似乎有些失望:【你......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後悔?我怎麼會後悔。
我笑了笑,指尖飛快地在屏幕上敲擊:【這樣吧,我們明天先去把證領了。】
幾乎是瞬間,對麵發來一個超人起飛的表情包。
神經也鬆弛了些。
我點開項瑋的微信,給他發去一條消息:
【給你們兩天時間,把你在家裏的東西全部清走。】
關掉手機,我在附近隨便找了個酒店,倒頭就睡。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一打開手機,幾十個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湧了進來。
有同事的,有朋友的,但沒有一個是項瑋的。
我發給他的那條消息下麵空空如也,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回。
下午,我和齊嶼約在民政局門口見麵。
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頭發打理得幹淨利落。
看到我時,眼神明亮,是藏不住的雀躍。
“這......是不是太快了?不過我願意。”
他有些認真地看著我。
我突然一陣恍惚,仿佛看到了項瑋和韓秀梅從這裏走出來的幻影。
我是不是太衝動了?
把另一個無辜的男人卷進我這一團亂麻的生活裏。
我深吸一口氣,轉頭對他說:
“齊嶼,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卻搖了搖頭,笑容燦爛。
“不後悔,你可能不知道,我做夢都想著這一天。”
那一刻,我也不再猶豫。
半個小時後,兩本嶄新的紅本本將我和齊嶼的人生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領完證,我看著身邊一臉傻笑的齊嶼提議道:
“走吧,我們去約會。”
“約......約會?”
他愣了一下,隨即耳根有些發熱,羞澀地點點頭。
我們去看了最新上映的電影,在商場裏閑逛,吃了一頓熱氣騰騰的火鍋......
不知不覺,三天就這麼過去了。
這期間,我刻意不去想項瑋和那套婚房的事,手機也調成了靜音。
直到第四天早上,我才想起之前隻給了他兩天搬離的時間。
我打開聊天框,三天時間裏,我們的對話框被他單方麵刷了屏。
最開始是幾條頤指氣使的質問:
【薑果你人呢?還不快來給我個說法?】
【給你一天時間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見我沒回,他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
【出差回來不好好在家待著,又跑哪兒野去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要辦婚禮?趕緊給我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