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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斷了和秦玥的通話。

回到工位，若無其事地打開電腦，開始處理今天剩下的工作。

周圍的同事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幾個加班的。

第二天。

辦公室的氣氛有些詭異。

關於趙凱一夜暴富，成為五家公司董事長後瀟灑離職的傳說，已經發酵了一整夜。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但更多的人，是在議論我。

那個“走了狗屎運又被截胡”的倒黴蛋。

上午十點，趙凱回來了。

他變了。

一身嶄新的高定西裝，油頭梳得鋥亮，手腕上那塊老舊的國產表，換成了一塊明晃晃的勞力士金表。

他不再是那個處處算計、一臉陰沉的趙副總。

現在是容光煥發、誌得意滿的趙董事長。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黑西裝的壯漢，像是保鏢，手裏替他捧著一個紙箱。

是他留在公司的個人物品。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看著他。

他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下巴高高抬起，緩緩掃過整個辦公區。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林凡。”

他站在我的工位旁，居高臨下，

“昨天走得急，忘了跟你說聲謝謝。”

我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

“謝我什麼？”

“謝你啊，”他誇張地笑起來，指了指自己這一身行頭，“要不是你這個福星，我怎麼能遇到K先生這樣的貴人？”

“K先生說了，你這種沒格局、沒眼光的庸才，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投資。而我，才是他尋覓已久的將才！”

他彎下腰，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還得謝謝你，讓我看清了你的愚蠢。一份能改變命運的合同，你居然還提醒我要穩重？真是可笑至極！”

“你就在這兒，慢慢地還你那十萬塊的網貸吧。”

“哦，對了。”

他直起身，聲音又恢複了洪亮，確保每個人都能聽到。

“從今天起，你每個月的罰款，我讓王總給你加倍。以我如今的地位，他總得賣我個麵子。”

周圍的同事們，都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我。

我沒說話。

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

他口袋裏的手機，劇烈震動了起來。

趙凱有些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皺起。

是個陌生號碼。

他大概以為是推銷，想直接掛斷。

但我知道，不是。

我用眼神示意他。

“不接嗎？趙董，萬一是哪家銀行，催還那幾家公司的貸款呢？“

我的話，讓趙凱臉色一變。

他瞪了我一眼，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並刻意開了免提，似乎想在我麵前，再次展示他董事長的威嚴。

“喂？！哪位？我很忙！”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公式化的女聲。

“請問是趙凱，趙先生嗎？這裏是東亞銀行總行信貸部。貴司旗下有一筆五百萬元的商業貸款已於昨日逾期，請您在今天下午五點前處理，否則我們將啟動法律程序，並對您個人進行失信記錄上報。”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