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股磅礴的陽氣,瘋狂湧入她枯竭破損的經脈,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和暖意流淌開來。
她剛剛明明感覺到陳凡的氣血已經被汲取殆盡,他分明已是瀕死之軀。
按照常理,此刻早該精元枯竭而亡!
為何他的氣血非但沒有斷絕,反而變得如此磅礴?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簫雲芷清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極度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難道他看似平凡的外表下,隱藏著萬中無一的特殊體質,是能自行修複本源、甚至越挫越強的絕世爐鼎?
本以為犧牲的是一塊無用的墊腳石,沒想到竟誤打誤撞,撿到了稀世珍寶!
她看向陳凡的眼神,變了。
這個爐鼎,必須牢牢掌控在手中!
......
不知過了多久。
陳凡長籲一口氣,感覺身體被掏空,軟倒在一旁。
陳凡心中剛剛燃起的雄心之火,仿佛被一盆冰水當頭澆滅。
出師未捷身先死!
這大將軍的夢,還沒開始做,就要被吸幹在床上!
剛想休息片刻,不等陳凡有所動作,那被功法驅動的、對更多陽氣的本能渴望,讓簫雲芷下意識繼續......
......
這一夜,土炕吱呀作響的聲音幾乎未曾停歇。
直到天亮,陳凡像爛泥一樣癱軟下來,麵如死灰。
麻了,徹底麻了。
這女人結果簡直是要把他當鼎爐給生生榨幹!
什麼戰無不勝,什麼大將軍,在這恐怖的汲取能力麵前,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幻夢。
而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身側的簫雲芷。
此刻的她臉上透出了一種被充分滋潤後的紅潤光澤,嬌豔欲滴。
她能感受到丹田氣海深處,那幾乎熄滅的本源真氣,似乎壯大了一些,效果遠超她的預期。
陳凡也看向那個差點把他吸幹的女人,眼神裏全是害怕。
那係統帶來的200點氣血,在方才持續的汲取中,又被吸走了大半。
麵板上,赫然隻剩下【氣血:100】。
這女人太可怕了,真想要我的命啊!
剛才我差點就死了!
幸好有係統!
這床我是再也不敢上了!
再好看也不行!
下次她再來,我拚死也要反抗!
就在這時。
砰!砰!砰!
木門被粗暴地拍響,外麵傳來了不耐煩的吼聲。
“陳凡!你他娘的還在磨蹭什麼?點卯的時辰快到了!再不來,咱們全得跟著你吃軍棍!”
陳凡一個激靈,這才發現天色已然大亮。
點卯遲到在軍中可是要受罰的,他壓下心中的紛亂思緒,對著門外喊道。
“來了來了!催命啊!”
他快速抓起那身皺巴巴的戍卒號服套上,動作利落,但不敢太快,怕身體吃不消。
沒有多餘的話,他拉開門,閃身出去,將破舊的木門關上,隔絕了試圖往裏探究的視線。
屋內,聽著腳步聲遠去,直至消失。
簫雲芷才緩緩轉過身來。
她臉上的紅暈未完全消退,眼神卻已恢複了往日的清冷。
她感受著丹田內那一絲壯大了些許的本源真氣,心中波瀾起伏。
“陰陽交泰竟真有如此奇效。”
“此人,絕非凡俗。”
複國的希望,似乎因這變數,多了一些希望。
簫雲芷緩緩躺了回去,閉上眼睛,開始默默運轉《九轉凰極功》的基礎法訣。
消化著昨夜那意外獲得的巨大好處,並開始謀劃著,如何徹底用好這個上天送到她身邊的絕世爐鼎。
......
校場之上,戍卒們稀稀拉拉地列隊,大多麵帶倦容。
點卯官站在前方,按著花名冊高聲唱名。
“王老五!”
“到!”
“趙鐵柱!”
“到!”
......
“陳凡!”
“到!”
陳凡沉聲應道。
點卯剛結束,人群正要散去,準備去訓防,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所有人動作一滯。
“陳凡,留下。”
隻見隊正張彪不知何時已站在點將台旁,他身著比其他戍卒精良許多的鐵劄甲,麵容冷硬,眼神落在陳凡身上。
他早就聽聞,陳凡這走了狗屎運的慫包,撿回來的那個女囚,雖然半死不活、渾身血汙,但仔細看去,竟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
他手下幾個親信之前借著由頭去瞥過一眼,回來都嘖嘖稱奇。
說那身段、那臉盤,哪怕是病著,也比他曾在城裏花樓見過的花魁還要勾人。
一想到這等絕色,竟然夜夜躺在陳凡這個懦弱無能的前朝降卒炕上,張彪心裏就跟有螞蟻在爬一樣難受。
一個賤卒,也配?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陳凡,如今營中如今缺肉,上官有令,命你獨押十名死囚,前往黑風山狩獵!”
“日落之前,必須帶回夠五十人吃的肉食,若是完不成以貽誤軍機論處,斬!”
眾人臉色皆變。
黑風山猛獸橫行,甚至有高階妖獸的傳聞,平日都需要大隊精銳才敢深入。
就憑陳凡一個人,押著十個隨時可能反噬的死囚?
這誰都知道,張彪這是鐵了心要把陳凡往死裏整。
陳凡心中一凜,知道禍根還是來了。
他若拒絕,立刻被軍法處置,若去,則是九死一生。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隻能咬牙應下。
“屬下,領命。”
張莽一愣,沒想到這慫包真敢答應,隨即嗤笑。
......
陳凡也不再多言,在眾多的目光注視下,轉身走向營門。
那裏,十名手腳戴著沉重鐐銬的死囚正被拴在一起,如同一群被鎖住的餓狼,眼神凶戾地打量著走近的陳凡。
陳凡沉默地接過看守遞來的鑰匙串和一把用於砍伐荊棘的柴刀。
他掃了一眼這十個囚犯,他們大多身材精悍。
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一道猙獰刀疤的漢子,綽號老疤,此刻正咧著嘴,對著陳凡無聲地笑了笑,那笑容裏充滿了不懷好意。
“走。”
陳凡沒有多餘的情緒,當先引路,保持著足夠的警惕距離。
隊伍沉默地離開了軍營,踏上了通往黑風山的崎嶇小路。
越往深處走,林木愈發高大茂密,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葉氣息和野獸的腥臊味。
鐐銬嘩啦作響,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
沒走多遠,囚犯們就開始躁動了起來。
死囚老疤率先開口。
“軍爺,哥幾個戴著這玩意兒,走路都費勁,別說幫你打獵了,遇到畜生跑都跑不掉。要不,行個方便?”
他晃了晃手腕上沉重的鐵銬,意有所指。
其他囚犯也紛紛附和。
“就是啊軍爺,這破玩意太礙事了。”
“解開吧,我們保證乖乖聽話!”
“戴著這個,別說獵野獸,碰到危險咱們全是累贅。”
陳凡腳步不停,頭也不回。
“鐐銬不可能解!別給我囉裏吧嗦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