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婉手中的刀被踢落在地。
她舔了舔唇角,笑的譏諷,
“喬念,難怪你不怕呀?原來是有這麼一群窮親戚撐腰!”
“有本事你動我試試!”
沈越明此刻也緊張的將謝婉護在身後,語氣冰冷。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你必須把你妹妹的屍體交出來!”
這些親戚原本就是為了妹妹的喪事而來。
我們苗寨最重血緣親情,即使這麼多年我們一家不在寨子裏,但他們依舊一呼百應。
一聽沈越明不懷好意,一群人舉起棍棒不分三七二十一朝著兩人身上招呼。
看著兩人落荒而逃,我看了眼媽媽後終於支撐不住,緩緩閉上了眼睛。
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我醒來時,媽媽正愁容滿麵地坐在床邊。
我強忍劇痛坐起身,掏出了一直貼身帶著的錦囊。
“媽,打開它。”我把錦囊放到媽媽麵前。
“不行!”媽媽立刻厲聲打斷,她閉上眼,淚水滑落:“你爸說了,除非家破人亡,否則永世不用!”
“媽!”我抓住她顫抖的肩膀,聲音嘶啞,“茵茵已經死了!沈越明和謝婉還要逼死我們!現在不就是家破人亡嗎?!”
“難道你不想知道,爸爸留下的,到底是什麼嗎?難道你不想為茵茵做點什麼嗎?!”
媽媽看著我眼中和她一樣的絕望與恨意,終於崩潰大哭,沉重地點了點頭。
錦囊打開,裏麵隻有一本薄薄的、用苗文和漢字混雜書寫的手劄。
“活死人,肉白骨......需以至親骨血為引,仇人性命為祭......”
我的手停在最後一行,那關於代價的描述上。
原來如此!
我合上手劄,深吸一口氣,反而平靜下來。
“媽,我找到......給茵茵報仇的方法了。”
我主動給沈越明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他語氣施舍:“想通了?”
“嗯。”我聲音平靜,“婉婉婚禮,需要我做什麼?”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馴服”:“你來當伴娘,至於賀禮......就把茵茵那塊刺青,完好無損地還給婉婉。”
“好。”我一口答應
緊攥著手劄,我笑了。
“好呀!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們準備一份…終身難忘的大禮!”
我的應承,讓他以為我在求饒。
他紆尊降貴來醫院看我,坐在床邊,滿臉虛偽:
“看你瘦的。聽話,參加完婉婉的婚禮,我們就好好過日子。”
我佯裝累了,閉上眼,心中冷笑。
好好過日子?你們就等著我,一個一個的送你們下地獄。
睡夢中,一道雖輕但嬌媚的女聲吵醒了我。
意識到是謝婉的聲音,我閉上眼睛裝睡,手卻不動聲色的按開了錄音筆。
沈越明柔聲哄著:“好婉婉,別氣了,她從你這搶走的皮,我一定給你拿回來!”
謝婉嬌嗔道:“你就和你老婆和好吧!反正我要嫁人了!我看你也舍不得動她!”
“誰說我舍不得?”沈越明像下了決心,“你放心,她跑不了,就算你想要整張皮,我都幫你!”
緊接著,兩個人曖昧的喘息聲在病房裏響起。
我躺在床上緊攥著拳,心裏的恨意翻滾。
既然有人上趕著找死…那我就如你們所願!
可禁術還需要一個關鍵材料——仇人自願贈予的頭發。
在出院後的第一時間,我就主動登了謝婉的門,
“之前說過要送你們一份新婚禮物,我找了大師給婉婉做新婚祈福的‘同心結’,需要你們夫妻一縷頭發,自願贈予。”
謝婉狐疑地瞥了我一眼:“念念姐,你還信這個?”
我垂下眼,故作卑微:“就當是…我對你們最後的祝福吧。”
沈越明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對謝婉說:
“婉婉,給她吧,讓她死了這條心也好。”
謝婉這才嗤笑一聲,爽快剪下一縷。
沈越明也給了。
他看著我,語氣得意:
“早這麼乖多好,你和婉婉情同姐妹,以後她就是你親妹妹。”
握著那兩縷頭發,我仿佛握住了開啟地獄之門的鑰匙。
婚禮前夜,我潛入了婚禮現場。
按照手劄記載,我將謝婉的頭發纏繞在妹妹那片刺青上,埋在了禮台正下方的地板縫隙裏。
做完這一切,我站在空蕩的禮堂中央,仿佛能聽到明日此地,即將響起的無盡哀嚎。
妹妹,別急。
明天,姐姐就接你回家。
讓所有傷害你的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