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們不出去嗎？”蕭千帆眼中光芒一閃而過。

“不，你呢？你不是一無所獲嗎？”

“我？我當然選擇出去了，我隻是菜，又不是傻，這東西啊，和我無緣~~，這次見識過你的劍招後，我要出去好好修煉了，小心點，別死了，我還等著日後把你打趴下呢。”

“哈哈，那你確實不必等了，這是不可能的。”夏殤周談笑間，蕭千帆就從那通道消失在眼前。

“我們走吧。”夏殤周遙望了九極天梯一眼，隨後很快就和澹台秋月抵達到了跟前。

“遠看就好像登山梯一般，怎地到了眼前卻是一片混亂的場景？”

由整個宮殿群碎片構成的‘九極天梯’此刻顯得格外“混亂”：寬度約為三十丈，本以為是實物填充的地方卻隻有一片漆黑，混亂而深邃的漩渦充斥其中，夏殤周甚至看到自己斬落的銅人傀儡頭顱碎片在漩渦中飄過。

“我隻知道他的開啟秘訣，其他的我不也知道。”

“不知道？”夏殤周幹笑一聲。

“我確實不知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後悔，來吧！”夏殤周伸手緊緊握住了澹台秋月。

“謝謝~”夏殤周突然感受到了臉龐一抹溫濕的觸感。

——“天地有極，大道無階，登有形之極，攀無形之階，九極天梯！混亂！就是階梯！”——

“混亂，就是階梯？”夏殤周還沉浸在這震得他頭皮發麻的六個字中，非比尋常的失重感從從四麵八方的包裹過來，他突然驚覺自己手中已經空無一物，雙手四處揮動，卻什麼也抓不到。

......

夏殤周是被一道柔軟的觸感戳醒的。

“小秋月~不要戳我的臉了~我再睡一會就起來~~”迷迷糊糊躺著的夏殤周伸手抓住了那一直戳著自己臉的東西。

“！”

冰涼而光滑的觸感讓他猛然驚醒過來。

夏殤周強忍著眩暈，發現自己正趴在地上，身下一道蜿蜒的青玉階梯上凝結著暗紅血痂，階梯兩邊斜插著殘破劍碑，碑文已經隻剩輪廓，但碑身縫隙中卻鑽出細小的暗紫色根須，像無數根血管插在劍碑之上。

“嘻嘻嘻，癢癢的。”

略帶稚嫩的少女聲自上方傳來，夏殤周這才驚覺自己手中抓著的是陌生的少女白哲的小腳。一個嬌小的少女嬉坐在階梯盡頭的骷髏寶座上。如瀑的銀發垂落，覆蓋了大半身軀，一副紅銅色的、大小明顯不合適的奇怪麵具戴在她的臉上，夏殤周能看出這是自己斬落的銅人傀儡頭顱的一部分。

“罪過，罪過！”夏殤周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手，但隨即一柄散發著寒芒的匕首瞬間從他的袖口彈出抓在手中，被他以一種極其刁鑽的姿勢刺向了前方。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夏殤周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握著匕首的那隻手無法再前進半寸，而夏殤周的攻擊甚至沒能讓眼前身影移動半分。

‘不可力敵。’

夏殤周頓時放開了匕首，身軀猛然紮向了後方，拉開了一段不知道安不安全的“安全距離”。

此刻他才正式看向了少女，一張熟悉的銅人的臉充當的麵具遮住了眼前少女的麵部，隻能從銅人麵具的破洞中看到一張露著牙齒的笑嘻嘻的嘴。

‘怎麼辦？也不知道秋月現在怎麼樣。’夏殤周迅速觀察周圍的環境，同時在腦中快速推演和規劃著可能發生的情況以及合適的逃生計劃。

“哥哥你好香啊，你體內有一股好好聞的氣息，我找了好久~~~~”

“？”

“？？”

“？？？”

“？？？？”

夏殤周飛速運轉的大腦突然宕機了。

“？？？神經病？？不像啊！”

夏殤周試探著嗅了嗅自己，雖然沒什麼怪味，但畢竟身上的衣服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換過了，反正他是一丁點香味也沒有聞出來。他將視線再度拉回麵前，卻發現眼前空無一人。

夏殤周突然打了個寒顫，背後汗毛根根炸起。

一具溫度明顯低於常人的柔軟身軀貼到了背上，兩隻細藕般的手臂環在了他的脖頸。

“哇，真的好香，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

“嘶~我命休矣！？？”夏殤周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破不了防也就罷了，連蹤跡都感知不到，難道我夏殤周還沒有崛起就要隕落了嗎？我的人生，我的小秋月，我的....”

就在夏殤周渾身僵硬，脖頸處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在接觸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等下！我想起來了！”

“大哥救我！！！”

一道聲音打破了這片空間的寂靜。

銅人麵具掉落在地，縷縷銀發沒有了阻礙，從背後滑到夏殤周眼前，隨後被一陣巨大的颶風吹得倒豎而起。

一股強大卻又不屬於秦漢武的氣息自夏殤周的身上爆發開來。

“就是這個味道！好香！”夏殤周察覺到身後的存在似乎更興奮了。

———武王已盡凡胎殼，如今似龍破雲升。昔日桎梏皆成塵，直向九虛踏風雲！”——

在那股氣息的爆發下，夏殤周體內的靈氣和四周特殊的能量劇烈碰撞起來，地麵開始以夏殤周為中心呈漩渦狀龜裂開來，近處的骷髏寶座然炸開，碎片在空中爆出破音之聲，最後在遠處傳出一道轟鳴，

劍碑集體傾倒，縫隙中鑽出的暗紫色觸須折斷流出紅得發黑的汁液，接觸外界後迅速結晶，

夏殤周的氣息由實轉虛，又由虛變實，體外形成的漩渦如同呼吸般擴散收縮，幾次變幻後變得如淵似海，難以探測。

隨著夏殤周的幾次深呼吸，波動完全消失。但舉手投足間卻能在虛空中引發猶如實質的波動。

“哈哈哈哈哈，武皇之境，成了！！！”

夏殤周放聲大笑起來，他感受到體內磅礴的力量，遍布四肢百骸的靈氣如同肢體一般凝實，夏殤周隨手一揮，半截跌落在地的劍碑如遭重擊甩飛出去。

“虛實不定，避重就輕！我之手段已是今非昔比了！”

他的臉上綻放出自信的光芒，在現在的他看來，一切問題都是浮雲！

......

“呼呼，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