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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把臉,喬意等到心情平複了才出去,沒有馬上離開醫院,而是盯著喬岩和白雨辦好出院手續一起回喬家。
下了車,喬意冷著臉走在前麵,白雨提著大包小包還要扶著裝腔作勢的喬岩,街坊鄰居都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家三口,喬意回頭看了眼,不由得冷笑一聲,綁著幾斤紗布就是出車禍了,也不知道誰的臉丟光了。
“嘭。”
好不容易捱到了家,喬岩心裏窩著火,關門的動靜也不小,這裏沒了外人,他也不裝病了,一屁股坐在木沙發上胡亂扯著紗布撒氣。
喬意還跟在醫院時一樣,坐在對麵半點好臉色沒給,喬岩幾次張嘴想罵又吞了回去,板著臉拿白雨出氣,“沒看到我一腦門的汗,還不去開空調,想熱死我啊。”
白雨剛把喬岩脫下來的鞋子收好,聽到聲馬上找出遙控器把空調開起來,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還收拾什麼,又不值幾個錢,女兒出息了,也沒想過讓我們過過好日子。”
喬意壓根沒提過官配的情況,喬岩卻認定了對方家境優渥才讓喬意這麼硬氣敢和他頂嘴,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白雨尷尬的站在原地,看喬意一聲不吭,以為裝病的事情過去了,試探的走到她身邊坐下,“小意,你爸這話雖然難聽,但是是這個道理,爸爸媽媽不是賣女兒,但你爸待的工廠效益不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破產了,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這把年紀還要受苦吧。”
“罰金的錢呢?”
白雨的話,她一句也不想接,她隻想知道罰金還剩了多少,錢是她借來的,沒理由不還。
“錢都給你媽了,你居然還想著要回去。”
喬岩瞪了眼白雨,讓她閉嘴免得說錯話,他年終獎都沒那麼多,這才剛在手上捂了幾天就要送回去,他要是舍得就想不出車禍那昏招了。
喬意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看了眼又縮回去的白雨,緊握成拳的掌心早已被指甲壓出深深的血印,“行,你們不拿出來也可以,那就搬出去吧,反正都是受苦,租房子也不會苦到哪裏去。”
“你這話什麼意思?”
喬岩沒反應過來,腦子被氣的嗡嗡響,“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這是我家,誰敢讓我搬出去!”
“是嗎?”
喬意往前走了一步,俯視著喬岩,眼裏的嘲諷清晰可見,“也是,奶奶住院後你們從沒去探望過,當然不知道這房子已經轉到我名下了。我抵押了房子才借到的錢,要麼你們還錢,要麼我把房子賣了。”
喬意的話如驚雷般劈的喬岩全身冰冷,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女兒,心裏已經信了她的話,他沒想過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老太婆突然來這一招,他是獨子啊,住了半輩子的房子竟然不歸他,心底的怨恨升騰而起,“那老太婆怎麼還不去死!跟老頭子一起死了多好。”
白雨已經被嚇得癱在一邊了,但更不想被趕出去。其實她們花的不多,湊湊還能補上,但是喬岩的眼神實在恐怖,她不敢過去商量。
“我下午還有課,沒時間陪你們。”
既然撕破臉了,喬意也不在乎了,就兩個選擇,對她來講沒區別,對他們而言,區別就大了。
“還愣著幹什麼,拿錢啊。”
喬岩氣得五官都變形了,看白雨還傻愣著,抬腳重重的踹了一下,他隻想跟喬意說一句話,“拿上你的錢,給我滾!”
接過卡,喬意冷眼看著白雨受了欺負還不反抗,心裏並不覺得痛快,但是這是白雨自己選的,這個家,她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