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壽延開始,戈雅便最先獻上了自己的禮物,四個仆人抬上了一個大衣櫃。看得周圍人一愣一愣,紛紛不解,那寶座上的老國王也看糊塗了。
莊黎拍拍手,音樂響起。
送的這個禮物還是莊黎給戈雅出的主意,她自然是知道的。低頭暗笑道戈雅這個鬼丫頭,果然是她才做那等調皮事。那戈雅也是極為得意眾人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而隨著音樂響起,那衣櫃的櫃門忽然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身著紫衣的美麗少女,她出來如蓮花般優雅的跳起舞來,那身體如水蛇一般柔軟,一時所有的人都看得呆掉了。那少女模樣俏麗,真真如一朵神秘的紫色蓮花一般。
跳了不久,那少女便回到了衣櫃中,隻一秒鐘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那衣櫃的門又打開了,少女走出來繼續跳舞卻是從頭到腳換了一身衣服,周圍人紛紛發出驚歎,這也太神奇了,就進這櫃子的一瞬間,連脫衣服的時間都不夠,哪裏能夠換一身呢,接著那少女又回到櫃子裏,一秒後出來竟又換了一身。這下不少賓客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身想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少女妝容整齊,麵帶微笑毫無破綻可言,不由得讓人拍手叫好。
一舞做罷,戈雅上去拉著那少女謝賞,連老國王都忍不住問起這是怎麼回事。
戈雅神秘的笑笑,和少女一起拉開了櫃子的門。
原來那櫃子中還有一個和剛才那少女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打扮不同的少女。正是幡箔城刺青館的憂羅伽,憂羅婆兩姐妹。
她兩個雙胞胎模樣精致,妝容一致,根本分辨不出差異,讓眾人嘖嘖稱奇。
國王也樂了,沒想到幡箔城境內還有這樣出色的姐妹二人,紛紛叫給了重賞便下去。
第二個表演的竟然就是那看起來呆頭呆腦的蒙古王子,他坐著的時候隻看見他比周圍的人確實都高出了好大一截,沒想到站起來卻整整高出周圍人一倍來,肌肉粗壯,猶如一個鐵桶巨人般讓人心生畏懼,隻是他那並沒有那麼可怕的小腦袋還在四下尋找他的翻譯,就是之前禮官介紹的他的智囊團。看起來倒有些可愛。
莊黎心裏樂嗬嗬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個形容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啊。
他彎了彎腰,算是給國王行禮。他的智囊團胖檫甘便開始介紹這是王子為西涼國王表演他的拿手絕活。
那個傻大個聽胖檫甘說完就抄起一把普通的刀具,兩手握住兩端,一個發力。刀身便裂成兩段。
賓客們紛紛叫好,這時候他又轉頭看到了殿台階下的石墩子,胖檫甘便讓人將那石墩子抬到殿中來。
那石墩子不大,卻是實心的,四個士兵才勉強抬起來搬到正殿,待士兵退下,傻大個蹲下身,做了兩個深呼吸,接著他用一邊胳膊圈住石墩,起身發力,盡然單手就將那石墩子舉了起來。周圍人無不稱奇。他舉著那石墩子轉了一圈,似乎是確信都有人見證到他的天生神力之後才將那墩子放下。那墩子落到地上,發出聲沉悶的聲響,似乎地板都瞬間被砸裂了一條縫隙。周圍人更是熱烈,開始說些誇獎的話。
這個時候卻忽然來報,大王子回城了,馬上到達宮殿。
久違自己的兒子,能在這個時候趕到看得出國王心裏雖然對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大宛國有一絲疑惑,到底內心還是喜悅的。便等著他前來覲見,而一直等到宮延快要結束大王子依舊沒有出現。
酒席間觥籌交錯戈雅喝得有些醉了,一直看著殿外的心上人露出癡癡的笑容,這壽延也進入尾聲,後麵就是些煙火炮仗表演不看也罷,便叫來青釉,想把戈雅先送回蕭王宮,免得她生出事端。
國王和賓客也逐漸走到殿外,等著呆會的焰火表演。
她和青釉將戈雅扶在中間,從賓客中穿行而過,趁著沒人注意想要悄悄備了馬溜回蕭王宮。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隻綠色的火焰升起到空中。莊黎正好奇難道是煙火晚會已經開始了?
卻忽然看見漫天的火箭噗呲噗呲的射往宮院這邊,不少落到仆人身上頓時燃起一團火焰,那些被火箭挨著的人掙紮幾下便變成一團火球在地上翻滾。
莊黎一把拉住青釉和戈雅拽回來,躲到一根石柱後,轉眼之間整個殿外已經亂做一團。
出什麼事了?
接著便隱隱聽見一片嘲雜生,數十個隱在暗處的帶刀刺客殺出,直奔正殿。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西措,迎麵衝出正殿,他穿著正裝參加延會,連刀都沒有帶,竟然空手奪過刺客手中的一把刀,在一刀將麵前的刺客劈死。
“保護國王!”
西措大喝一聲,他管製的宮舟衛隊紛紛衝出來,國王被護回殿堂內,跌跌撞撞,一團混亂。
那些宮舟護衛倒也不是吃白飯的,個個身手了得不出半個時辰,衝出來的刺客已經悉數被製服,他們一旦發現行刺無望便紛紛自行了斷,連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就在所有人都驚魂未定不知所以的時候,有人快馬加鞭渾身是血衝到殿外,從馬上下來的,竟然是三皇子。他表情嚴肅後怕,推開過來攙扶他的仆人衝上殿堂。所有人都嚇得一愣。
“父王,父王。大哥,逼宮了。”
他說出的話所有人都不可置信,老國王一把癱坐在椅子上。戈雅也嚇得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這三皇子跟大王子交情向來很好,凡是以大王子馬首是瞻,也一直跟著大王子東征北戰。他說的話可信度確實很高。
“到底怎麼回事!?”國王緩過勁來立馬問道。
那三王子渾身是血,不知道傷在哪裏,莊黎差青釉去找醫生,就見他已經幾度支持不住。
周圍人趕緊將他架到椅子上,醫生到了又趕緊剪開他的衣服竟然發現滿身的傷痕。
三王子斷斷續續的說“父王,大哥要奪王位,半月前離開蒙古到大宛與西涼邊境上調他的雲峰騎,被我發現後他就將我關了起來,念及兄弟情義才沒有殺我,我幾度嘗試,才從他手下逃出來。現在他就在城口,帶著他的一萬雲峰騎,要逼父王讓位。剛才的刺客,便是他先行的棋子。”
老國王氣的發抖,西措趕緊下跪說自己馬上帶城內兩千宮舟護衛隊保護一幹人等的安全。
莊黎暗歎,兩千在城內呆慣了的軍士,哪裏敵得過大王子一萬常年在邊境上窮山惡水的中生活的雲峰騎呢?
正這時候三皇子又開口了
“父王莫須擔心,雲峰騎中有不少人並不願意跟隨大哥造反,是以前跟隨過我的副將,隻要我找到合適的機會通知他們,他們定會配合二哥,在雲峰騎內倒戈大哥。”
莊黎看著西措扶著包紮好的三皇子出去,隱隱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她拉住西措,想讓他到底防著點,不知道他到底明白自己的意思沒有,回了莊黎一個笑容說道“你放心。”
所有人都等在大殿內,一整夜城外火光衝天,城邊上亂做一團,一直鬧到黎明時分才逐漸安靜下來。
西措跪在殿堂內稟報“三弟所部雲峰騎倒戈大哥與城內士兵裏應外合圍剿叛軍,大王子死於亂箭之中。”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有的還歡呼了起來。戈雅稍稍安下心來,卻又覺得難過,到底是自己的大哥,雖然討厭他,卻是無論如何想不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國王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喜悅,隻是麵色凝重,宣布重賞守軍和三王子,便吩咐下麵的人安置賓客。
莊黎和戈雅往蕭王宮而去,西措要護送她們回去,莊黎看他一身又是血又是泥的分不清楚,神經依舊還是在戰場上崩著的狀態,便想讓他回去休息,誰知他也倔起來。最終還是依了他。
莊黎細想,大王子這次逼宮確實來得蹊蹺,王位本就是他的,他沒有必要急著逼國王退位,他去大宛國調兵,又碰巧能夠被大宛國的使節碰上,還有心情幫使節一幹人等脫險?
就算他善心泛濫,非要想在那個節股眼上救人,他也完全可以說自己是其他人啊,非得報上自己是大王子的雲峰騎?
最後還有一點,大王子做事狠毒無人能及他一二,這點已經是眾所周知,他也是個帶兵打仗的奇才,連國王都為此不止一次自豪,他的叛軍中有那麼大的隱患他自己會不知道?
他既然已經捉住了三皇子,以他曆來做事的風格怎麼會讓三皇子有機會逃出來,還挑撥叛軍打回去?這都是帶兵的大忌會。要莊黎說,他更可能直接將三皇子殺掉才像是他做的事情......
而最後的結局他竟然在城外就死了,可以說是死無對證。
西措顧著衛城,整個皇宮顧著自保,這其中,肯定漏掉了什麼......
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