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鄰居王大伯食物中毒快不行了,等救護車從幾十公裏外的市區開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我當機立斷,開車送他上高速搶救。
後座上老人呼吸漸弱,我心急如焚,將油門踩到了底。
但前麵始終有輛黑色的轎車不緊不慢地開著。
左邊的車道因為修路被錐桶攔了起來,右邊則是一輛接一輛呼嘯而過的集裝箱大貨車,我根本沒法變道。
我按響喇叭,希望對方能高抬貴手,讓我過去。
可那輛車非但不讓,反而像是故意跟我作對一樣,速度越來越慢。
就在我萬分焦急想變道時,他朝我扔出一塊塑料,糊住了我的車窗!
......
後座上的王大伯大口喘著粗氣,臉色漲紫。
我心跳如擂鼓,瞥了一眼導航,距離他誤食毒蘑菇,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十分鐘。
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賽跑。
可前方,一輛黑色的奧迪A6正死死地堵在唯一能通行的車道上。
即便我按了喇叭,打開雙閃,那輛車始終都無動於衷,甚至還踩點刹嚇唬我。
“操!”我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怒火直衝頭頂。
“冷靜,老公,冷靜!”
後座的媳婦聲音都在發抖,但還是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深吸一口氣,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觀察著路況。
抓住一輛大貨車轟隆駛過的間隙,我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
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音,幾乎是貼著大貨車的鐵皮和那輛黑車的側麵,硬生生擠了過去。
這次換成了大貨車當在我麵前,而我和那輛黑車正好齊平,我下意識地側頭看去。
駕駛座上,是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男人,正一臉戲謔地看著我。
那張臉,我昨天去拜訪王大伯,,在他家的全家福上見過。
正是他的兒子,王承冬。
小時候,我和他也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
後來我爸媽把我帶回城裏念書,我們倆竟也有十年未見了。
要不是看過他的近照,我還真認不出來。
“王承冬!”我搖下車窗,扯著脖子朝他嘶吼,“你爸中毒了!在車上!快讓開!”
他看了過來,就在我以為有希望時,他突然衝我豎起一根中指,破口大罵:
“有病就去醫院,關我屁事!”
“急著去投胎啊!操!”
他竟沒認出我,也沒聽清我說什麼。
我媳婦見狀,趕忙拿起手機給李嬸,也就是王大伯的媳婦打電話。
想讓李嬸聯係他兒子說明情況。
可連撥兩個電話,也沒接通。
在發現王大伯出事時,我們就給李嬸打過電話了。
知道情況後,她急得不行,說馬上從娘家打車來醫院彙合。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行駛在最右邊的車道上,前後都有車,唯一能超車的左側還被王承冬的車子攔住。
而且這家夥故意將速度和我的車速一樣,像道門一樣將我攔著。
沒辦法,我隻能再次朝他大喊:
“王承冬!你爸王建國在車上等著救命!趕緊讓我們先走!”
“你聽到沒?你爸——你爸王建國——快不行了!”
我喊得都快破音了,我媳婦也打開了後座的車窗,扶著王大伯將臉露出來。
可這混蛋並沒往後看到他爹的臉,反而氣衝衝地朝我罵道:
“我還是你祖宗呢!敢咒我爸,你踏馬活的不耐煩了!”
“一車子短命鬼,病死也踏馬不關我的事!今天,我還就跟你們杠上了!”
話落,他猛地朝我的方向打了一把方向盤。
那黑色的車頭立馬朝我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