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走到結婚大廳，宣布婚禮取消，三言兩語說明了原因。

大家都驚訝極了，同情的寬慰我。

快吃完飯時，服務員推著小推車來分發餐後甜點和伴手禮。

我心裏奇怪，這不是我選的，是酒店弄錯了，還是蔣越那邊準備的？他沒有取消嗎？

突然，右邊桌上傳來一陣尖叫。

一個女同事拿到伴手禮就拆開來看，是一幅定製的撲克牌。

可仔細一看，上麵的圖案全是傷風敗俗的大尺度性愛照片，畫麵中的男性麵目不同，而女方卻隻有同一張臉——是我！

其他收到伴手禮的人也紛紛打開，眾人震驚地看著散開的照片。

我下意識大聲道：“這是假的！”

一聲哐當巨響。

我猝然轉身。

爸爸臉色漲紅，手指發顫，軟倒在椅子上。

媽媽翻著白眼，直挺挺地倒在他身上。

我媽去年才做過腦梗手術！

“爸！媽！”我急著跑去，卻不知道該先扶哪一個。

我還穿著大紅禮服，找不著手提包和手機，隻能求助：

“打120！快打120！”

可現場的賓客們都在看那伴手禮，打量著，鄙夷著，竊笑著，沒有一個人搭理我。

蔣越站在了我麵前。

我死死盯著他的手機，懇求：

“蔣越，快打120！你知道我媽去年才腦梗過的！”

他雙臂抱胸，冷聲道：

“你去求得柔兒的原諒，否則沒有120。”

我立刻衝他身後的李柔求饒：

“對不起，李柔，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吧，求求你！”

她眼神惡毒。

“哎呀，我沒聽錯吧？剛才你推我不是挺有勁的嗎？我的腿到現在還很痛呢。”

“趙青青，這就是你道歉的誠意？連磕頭都沒有？”

我當即下跪，“咚咚”用力磕頭。

一下，兩下，三下......磕完十個，我忍不住了：

“求你現在打120，我怕等不及了！”

李柔作勢要撥打，卻突然停下：

“才十個，一點兒也不響亮。這樣，我知道你急，你拿起話筒，大喊‘我就是個見錢眼開的撈女，是大賤人生的小賤人’我就原諒你。”

我僵在原地，渾身顫抖。

我自己的臉麵已經被踩到了底，可我爸媽呢？

心一橫，我起身就撲過去想搶手機。

可半途中，蔣越一腳將我踹飛一米遠。

有那麼幾秒鐘，我毫無知覺。

回過神來，才發現雙膝擦去一大塊皮，鮮血淋漓。

蔣越擋在李柔身前，冷聲道：

“你還想傷害柔兒第二次？找死！”

另一邊，爸爸渾身虛弱，接不住媽媽，兩個人連帶著椅子一起倒地。

媽媽臉色青白，有進氣沒出氣。

我害怕得心肝俱裂，不顧血肉模糊的膝蓋爬過去：

“媽！你撐住！我馬上就打120！”

“誰能幫我打一個120？我求求你們了！”

我哭泣著，哀求著，感到媽媽的手越來越冰冷。

不不不！

誰來救救我媽媽？

咚的一聲巨響，大廳的門被重重推開。

一個高挑的男人穿越人群，與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