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疤臉的獰笑在我眼中無比清晰,他口中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帶著林安宇的怨恨,狠狠紮進我心裏。
但我沒有害怕。
我隻是覺得很累,很悲傷。
原來,哥哥恨我恨的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我從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慢慢坐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我的動作很平靜,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波瀾,這讓兩個準備欣賞我哭喊求饒的混混都愣住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們,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甚至還帶著一絲悲憫。
“我知道了。”我輕聲說,“哥哥一定很痛苦吧?都是我的錯。”
兩個混混麵麵相覷,大概從來沒見過反應這麼奇怪的肉票。
刀疤臉旁邊的黃毛混混忍不住罵道:“媽的,這貨是不是嚇傻了?”
我沒有理他,目光在滿是垃圾的地麵上掃視,最終,定格在一塊破碎的啤酒瓶上。
那鋒利的邊緣,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寒光。
我挪過去,撿起了那塊最鋒利的玻璃片。
然後,在他們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我把那塊玻璃,平靜地對準了我自己的臉頰。
那張與姐姐林念月有七分相似,也是讓林安宇嫉妒為什麼他長的不像的臉。
我對他們露出了一個解脫般的,聖潔的微笑。
“沒關係,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來。”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敲在他們心上。
“如果毀掉這張臉能讓哥哥開心,能讓他不再因為我而痛苦,那它早就該被毀掉了。”
兩個混混徹底被我鎮住了。
他們是求財,不是求刑。
拍幾張照片勒索和鬧出人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眼前這個男孩,不是溫順的綿羊,他是個敢用自己的命來玩的瘋子!
“你......你別亂來!”刀疤臉的聲音都變了,“把東西放下!”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握著玻璃片的手,緩緩用力。
玻璃的尖端已經刺破了我的皮膚,一絲血跡滲了出來。
就在這時,倉庫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麵“砰”的一聲,狠狠踹開!
刺眼的陽光湧了進來,門口出現了幾個焦急的身影。
為首的,正是我姐林念月,她身後,還跟著幾個警察。
“舟舟!”
林念月看到倉庫內的情景,特別是看到我手持玻璃片對準自己臉頰的那一幕,雙目瞬間赤紅,發出一聲尖叫。
警察們也迅速反應過來,立刻衝了進來:“不許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