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飯的氣氛,有些奇怪。
五個人坐在餐桌前大眼瞪小眼。
也沒人去動筷子。
每個人的表情都像是馬上要被拖出去槍斃。
江停顯然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氛圍。
他給我夾了一塊牛肋排,臉上帶著甜美的笑。
“哥哥,你看你太瘦了,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多吃點肉補一補。”
那塊肉,生熟恰到好處,外焦裏嫩,還帶著粉色的肉心。
我盯著那塊肉,職業病瞬間就犯了。
【這肉,切的倒還算湊合,就是火候過了點,纖維都硬了。要是處理人的時候整這麼糙,早被人看出破綻了,還得再練手才成。】
“咣當!”
二姐手裏的刀叉掉在了盤子裏。
她臉色慘白,眼神飄忽。
隨即推開椅子,捂著嘴衝向了洗手間,傳來一陣幹嘔的聲音。
我媽擔憂地跟了過去。
我爸和大姐則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盯著我。
仿佛我下一秒就會掏出手術刀,把他們也給切片了。
我沒在意,坦然地吃著飯。
就在這時,一陣肅穆、悲傷的音樂聲,突兀地響起。
是我的手機鈴聲。
為了與職業匹配,我特地選了葬禮進行曲。
一開始聽著還有點別扭,久而久之,也就感覺沒什麼了。
不過其他人倒是被這陰間的鈴聲嚇得渾身一哆嗦。
我從容地接起電話。
“喂,又接活了?”
“嗯,‘客戶’什麼要求?”
電話那頭傳來同事焦急的聲音。
我聽著,微微皺眉。
“顱骨要砸碎?腹部還要開膛?”
“行,小意思,上一位比這還慘,處理屍體我在行。”
“對了這次得加錢,客戶的要求我全都滿足。我馬上過去。”
我掛了電話,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準備出門。
“站住!”
我爸江振國終於忍不住了,他顫抖著聲音攔住我。
“江佑!什麼‘工作’非要你現在就去?!”
“爸給你錢!你想要多少都給你!別......別再做那種事了!”
他大概是以為我要去“製造”下一個客戶。
【給我錢?活兒都接了,哪能說停就停。】
【得把人處理幹淨才行,不然到時候讓人挑了毛病,我和雇主都得完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們就知道個錢的事,幹咱這行的,哪有那麼容易,苦啊。】
剛在心裏吐槽完,抬頭就看見神色各異的幾人。
我爸的表情從驚恐變成了絕望。
我媽抱著我二姐,哭得泣不成聲。
我大姐江瑜則麵如死灰,喃喃自語:“完了......完了......他不僅殺人,他還享受這個過程......”
我:“?”
這家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