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小就愛計較,誰占我的時間都不行。
鄰居請我幫忙取個快遞,說“耽誤你一分鐘”,結果我上下樓跑了十五分鐘,我當場收她48塊誤工費。
親戚讓我輔導他家孩子作業,說“就講一道題”,最後變成兩個小時的全麵補習,我按市場價收他四百八。
親戚氣得罵我冷血、沒人情味。
爸媽怕我這性子在社會上吃虧,得罪光所有人,逼著我改。
大吵一架後,我摔門而出,十年沒回過家。
直到我拿下國際項目管理專業認證那天,媽媽哭著給我打電話:“妍妍你回來吧,你妹快被逼死了!”
“她婆家把她當牲口使,一天24小時連軸轉,現在累倒住院了,那家人還罵她矯情!”
第二天,帶著一台筆記本和一台秒表,直接衝到妹妹家。
客廳裏,婆婆翹著二郎腿,小姑子敷著麵膜,而我妹妹的老公周明軒,正指著病床上虛弱的她破口大罵。
“不就是幹了點家務,就累進醫院?沈知晴,你是不是存心給我家丟人!”
我推門而入,當著所有人的麵,按下了秒表。
“從現在開始,你們說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件事,都將計入我妹妹的損失工時。”
......
周明軒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你是誰啊?”
也是,我和妹妹是雙胞胎,但他隻在我倆的婚禮上見過我一麵。
十年過去,我從一個青澀學生變成了職場精英,他認不出也正常。
我懶得自我介紹,徑直走到病床邊,看著妹妹蒼白的臉,滿臉心疼。
“姐......”妹妹看到我,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別怕,我回來了。”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然後轉身,目光掃過周明軒一家。
“沈知晴累倒,是因為長期超負荷無償勞動導致的身體機能衰竭。”
我打開筆記本,屏幕上是一個精密的甘特圖。
“根據過去72小時的監控錄像分析,我妹妹平均每日睡眠不足4小時,用於家務勞動時間超過6小時。”
“包括但不限於:為全家五口人準備一日三餐、清洗所有衣物、打掃120平米的房子、接送小姑子的孩子上下學、半夜給婆婆倒水蓋被子......”
我每說一句,周明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婆婆李桂芳坐不住了,一拍大腿:“我們家娶媳婦,不就是幹這個的嗎?說什麼無償勞動,我們給她吃給她住了!”
“很好,我們來算算市場價值。”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計算器界麵彈出。
“住家保姆,月薪8000;高級育嬰師,月薪12000;家庭廚師,月薪7000。這還隻是基礎崗位。”
“我妹妹,211大學畢業生,婚前是公司主管,她的時間價值遠高於此。”
“綜合折算,她每月為這個家創造的價值,不低於3萬。三年,就是108萬。”
“扣除你們所謂的‘吃住’成本,每月2000,三年7萬2。你們,淨欠我妹妹100萬零8千。”
啪!
我將筆記本轉向他們。
病房裏死一般寂靜。
小姑子周莉莉撕掉麵膜,尖叫起來:“你瘋了吧!算得這麼清楚,誰家過日子是這樣的?”
“你們把人當牲口使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被清算的這一天。”我冷笑。
“嫂子自己願意幹的,我們又沒拿刀逼她!”周莉莉還在狡辯。
“願意?”我點開一段錄像。
視頻裏,妹妹發著高燒,想休息一下。
李桂芳直接把一盆冷水潑在她臉上:“裝什麼死,快起來給我兒子做飯!”
周明軒從外麵回來,看到這一幕,不僅沒阻止,反而踹了妹妹一腳:“磨蹭什麼,我餓了!”
鐵證如山。
周明軒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衝上來想搶我的電腦。
“沈知晴,你竟然敢在家裏裝監控!你這個毒婦!”
他把我錯認成了妹妹。
我沒躲,側身一讓,右腿精準地踹在他的膝蓋窩。
周明軒慘叫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第一,我是她姐,沈知妍。”
“第二,對我妹妹客氣點,否則下一次,斷掉的就是你的腿。”
我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
李桂芳和周莉莉嚇得縮在角落,像兩隻鵪鶉一樣。
周明軒扶著牆爬起來,眼神怨毒:“好,好得很!沈知晴,你找了個好姐姐啊!”
“既然你們這麼會算,那這日子也別過了,離婚!”他氣急敗壞地吼道。
“可以。”我爽快答應。
“離婚可以,房子、車子、存款,她一分都別想帶走!她是你妹妹,你這個當姐的負責養她下半輩子吧!”
他以為這樣能拿捏我。
我笑了:“房子首付是我爸媽出的,車子是我妹妹的婚前財產,存款......”
我看向周莉莉手腕上那隻明晃晃的卡地亞手鐲。
“周莉莉,你一個月薪三千的文員,哪來的錢買五萬塊的手鐲?”
周莉莉的臉,“唰”地一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