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時越不僅是白幼薇的青梅竹馬,他們從初中開始就在一起,互相都是彼此的初戀。
直到高三畢業那年,周時越為了追求夢想出了國,兩人這才分兩手。
“分手當然可以做朋友。”
我麵無表情扯回手打斷她。
“他孤苦無依,又患上了抑鬱症,你以後就多照顧他下。”
白幼薇這是今晚第二次愣住了。
女人似乎詫異我同平時那副吃醋爭執的模樣相差甚遠,皺著眉下意識的反問我。
“你不在意了?”
在一起十年,白幼薇總沒個邊界感。
她始終和那個分手的前男友兼白月光保持著聯係。
周時越遠在大洋彼岸,他借著抑鬱症的源頭,一次又一次的半夜打來跨國視頻電話,和我的女朋友一聊就是一整晚。
兩人的情侶空間依舊未解除,每個社交平台上還用著十年前已經過時情侶頭像。
身為身為美術館館長、審美極其挑剔的白幼薇,從不肯換掉。
我也曾小心翼翼的向她提過這些事。
可白幼薇卻理直氣壯。
“說了多少遍了謝臨舟,我對時越已經沒有愛情了,我們現在隻是相伴這麼多年的親情而已!我隻把他當哥哥!”
“時越連個親人都沒有獨自在異國他鄉,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就不能有做人的同情心嗎?”
她的閨蜜也指責我。
“周時越和薇薇還有聯係,這就說明兩人都已經放下了,你為什麼非要小肚雞腸糾結那些過去?”
可笑。
是我小肚雞腸,是我糾結過去?
為什麼白幼薇總是看著我的背影發呆?
為什麼白幼薇給我買的每一件衣服都像他?
為什麼連家裏的裝修都是周時越曾經點讚的風格?
為什麼白幼薇的電腦裏麵還滿滿當當都是他們戀愛的合照?
這些問題,在有次打掃家裏時,無意翻到了白幼薇的日記。
一切所有事情都明了了。
我,與照片上同白幼薇親密無間的男人,有七分相似。
可就算知道這一切後,連那男人也回了國,我也從未動搖過對她的愛。
我相信,隻要我能一直守護著她,她總有一天會愛上真正的我。
可直到我望著那個毫不猶豫丟下我的背影時,我才明白這十年來,我不過是個小醜而已。
很難形容那一刻的滋味。
回過神,對上白幼薇滿探究的視線,平靜地搖了搖頭。
“以前是我不懂事兒,先睡了。”
這次,我是真的累了。
女人臉色陰沉的離開了醫院,不知道去了哪裏。
安裝義肢的手術很快完成,我回到了那個住了十年所謂的家。
我收拾好行李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突然自由,卻不知該做什麼好。
我同白幼薇是設計學院的同班同學,一開學我就對她一見鐘情。
沒想到她看見我的一瞬,先是愣了愣,隨後就開始掉眼淚。
我們就此相識,沒多久本來應該男生告白的事兒,反而讓她搶先,兩人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大學這四年,我們過的很甜蜜。
她會為我買衣服以及生活中的所有用品,我也會記住她的所有小事。
後來才發現,這些全是周時越的喜好。
畢業後,我們遲遲沒有去找工作,兩人都有個藝術家的夢。
總得有人犧牲自己。
為了白幼薇,我選擇放棄了自己曾經的夢想,選擇了送外賣。
從此日曬風吹雨打,我也沒有一天停歇。
生活終於好了起來,白幼薇可以安心的繼續追夢。
她一步一步成為了知名設計師,我也不需要再靠跑外賣為生。
但卻因為那幾年落下了手上,再也無法拿起筆,隻得在家裏做個賢內助。
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也算幸福,可直到一年前,她的白月光周時越回國了,從此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