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抬手想搶回照片,穀宴卻一把將它撕的稀碎,還將碎片撒了一地。
「記得走之前把垃圾清掃幹淨。」
掃了眼照片碎屑,我也沒再執著地去搶,轉身朝屋裏走去。
「餘清疏你別演了,明明就是放不下我卻還偽裝出心裏有別人的樣子,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招!」
穀宴的聲音透過門板隱隱約約傳進屋內。
我看了眼家裏我和宋北望無處不在的合照笑了,從四歲到二十二歲,多達五百張合照一一掛在客廳最顯眼的牆壁上。
照片隻要內存卡在,想要多少自己洗就是了,沒必要和穀宴那種蠢貨糾纏。
宋北望回國那天,我起了個大早,畫好淡妝卷好頭發,換上淡色長裙捧著向日葵打車前往機場。
機場人群熙攘,我緊張地盯著出站口,生怕自己不能在宋北望出來的第一瞬間找到他。
「餘清疏,明天我們就要去領離婚證了,你能不能別這麼陰魂不散,今天是小婉回國的日子,你故意穿這麼騷來想幹嘛,我是不會收回離婚的決定的。」
穀宴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嘴上說著不耐煩的話,臉上卻閃過一絲的驚豔,
「不過如果你是來求我繼續給你一個當媽媽的機會的話,看在你今天煞費苦心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再考慮考慮。」
他邊說邊伸手想拿過我手中的向日葵,被我側身躲過去。
「別碰我的東西,這是我用來送人的。更何況今天餘婉回國,你不去等她反而來找我幹嘛。」
許是我冷漠的態度刺激到了穀宴,他直接一把搶走了向日葵,語氣得意,
「欲擒故縱的戲碼用多了可就是假清高了,不就是送我的嗎,還專門買的我最喜歡的向日葵。而且我這是怕你又作妖欺負小婉,我得盯緊點你。」
話雖如此,但穀宴臉上久違地沒有不耐煩和厭惡。
不顧我的抗拒和製止,穀宴將臉深深埋進花束用力吸了口氣,
「還挺香的,不過你還是粗心了,居然用紅色的包裝紙,我最討厭紅色了,這次我就大發慈悲原諒......」
穀宴的視線緊緊盯著花束中間絲帶綁著的物品,一枚男士鑽戒。
「穀宴那不是給你的,還給我!」
眼見著穀宴抬手想要解開絲帶取出鑽戒,我猛地搶回花束。
鑽戒卻還是被他先一步摘下,穀宴甚至鬼使神差地將它試探性戴到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居然巧妙地嚴絲合縫。
「清疏,你的心思我明白,不過我的夫人隻能是小婉一人,但你可以仍舊住在家裏,我們三個人好好過日子,想必小婉肯定也不會拒絕的。」
穀宴的話從我耳邊飄過,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隻一味的看著那枚已經被戴上的戒指。
戒指內環刻了我和宋北望的名字首字母,以及三年前的日期。
原本,我是打算在三年前宋北望從國外談完項目回來後,就向他求婚的。
後來,這枚戒指與那些合照一同在空無一人的家裏度過了三年。
就在極端的憤怒即將擊潰我的理智時,一道熟悉的嗓音久違地在我耳邊響起。
「抱歉阿清,我回來晚了。」